燕羽衣抿唇:“那不是我的,我也沒有對燕氏做過什么貢獻。”
李休休:“功績都算在嚴渡頭上,未免有點太看得起他了。”
燕羽衣聞言,莞爾道:“你是第一個覺得我比兄長高一頭的人。”
“所有人都這么覺得,計官儀也是。”李休休提劍緩步走向燕羽衣,將一直背著的布包拋給燕羽衣。
盒子四方,沉甸甸的。
燕羽衣也沒客氣,直接打開——
青年瞳孔微縮,臉色一變再變,而后嘭地合上了蓋子。
“你偷的?”燕羽衣不可思議道。
李休休將酒壇放在地上,順勢與燕羽衣并肩而坐,她偏頭:“我可沒有這么大本事。是陛下要我帶給你的。”
“傳國玉璽,他是擔心我要跑,想拿這個鎖住我?背著計官儀做事,看來我們這位陛下確實膽量見長。”燕羽衣不禁笑出聲。
蕭稚將太后璽印帶出宮就算了,怎么澹臺成玖也玩這個,難道是兩個半大不大的小孩共同商議過的幼稚結果?
“以武力治國,永遠都只會分裂無數個勢力,誰也打不贏,受苦的只會是老百姓。西洲走了這么多年的武治,如今的局面便是結果。若想重新讓西洲活過來,只有換種法子拯救。”
李休休:“陛下想大力鼓勵百姓入仕可靠,興辦學堂,像大宸的太學那般,以太鶴樓為尊,將其封為國學。武將的地位勢必會因此降低,同時徹查世家對國內外通商的掌控,貍州之事不可再有。”
短短幾句話,燕羽衣越聽,眉頭皺得越深。隨即再度開口問道:“這話計官儀知曉嗎。”
李休休搖頭。
澹臺成玖所思之事,正是計官儀一向奉行的道理,但也只是私底下聊起,克制且隱晦地表達。
誰都知道,若想撼動西洲百年的規則,并不是脫層皮這么簡單。
需得扛得住壓力,頂得住圍剿。世家可不是茱提礦場的地頭蛇,只要打得丟盔棄甲,對方便會乖乖歸順。
尤其重點是,燕氏作為掌握洲楚大半軍隊的將軍府,首當其沖受到沖擊。
燕羽衣瞇眼,酒杯在指間繞了好幾圈,他掐著最細的部分,失笑道:“怎么,澹臺成玖的意思是,想先拿我開刀?”
卻又送來玉璽,明顯有商量,征得同意的意思。
真是有趣。
“他就不怕我拿著傳國玉璽,對外宣稱,我才是真正的皇位繼承人嗎。”燕羽衣忍不住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