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衣一身銀白極其顯眼。拍馬而起,提劍飛身落于梁半彎身前,順手將師爺也揪了回去。
雙手用力,兩人同時被甩回府衙。
來不及與他們多言,燕羽衣手持雷霆轉身,如玉面頰冷硬似鐵,怒道:“膽敢在州府門前鬧事,活膩歪了。”
“把青壯年都抓起來,挨個嚴加審問,婦孺單獨關押,今日鬧事,是誰領頭,由哪個攛掇。”
聲量不大,擲地有聲。
只消眨眼,百姓便瞬時被嚇得大氣不敢出。
“舉報得當,重重有賞?!?/p>
親衛都是跟燕羽衣上過沙場的錚錚漢子,平日里吊兒郎當,那裝模作樣給他人看的,現下得到命令,個個打起精神。
“屬下遵命!”
尋常百姓入獄,無需用手段,自然會交待地一清二楚。
何人攛掇,又是什么消息,半個時辰后,文書便擺在州府議事廳桌前,連帶著為首造謠的幾個人。
燕羽衣翹著二郎腿,單手抵著下顎,眉眼彎彎:“本將軍還以為是什么罪無可赦的謠言。”
“不就是燕氏通敵叛國,伙同景飏王意圖對朝廷不利,算什么大事?!?/p>
從旁自落座,心便被緊緊提起的梁半彎,抹了把額頭的汗,膽戰心驚地道:“將軍,這、這還不算大事?”
近幾日兩人也仔細盤算過火燒明珰至如今的朝局,明顯是朝廷與民間官員之間的消息傳遞出現了撕裂的隔斷情況。
皇帝不知地方,地方揣度假圣意。
燕羽衣沖梁半彎微微眨了下眼,淺笑道:“大宸尚未派遣使節交涉,將本將軍身上所有的膽借給西涼,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造謠而已,又死不了人?!?/p>
梁半彎簡直不知該說什么,賠笑又不合適,索性閉嘴瘋狂喝茶。
難道這就是藝高人膽大?
京城來的大人果然與眾不同。
五日后,御史早朝參奏,要求燕氏羽衣立刻返回停職查辦。
對此,燕羽衣送給給御史臺大字一個——
滾??!
這幅狂悖忤逆的態度,令朝中老臣頗感欣慰,原來燕羽衣還是從前那個燕羽衣。與此同時,更提起萬般的防備,那個令人厭惡的燕羽衣終于回來了。
御史臺摩拳擦掌,筆鋒直指將軍府。
作為燕羽衣的“同黨”,計官儀自然是站在御史臺的角度嚴厲批評,卻面對商討將燕羽衣捉拿回京之事閉口不提,問便裝傻,嗯嗯哦哦地就是不正面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