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燕羽衣忍不住笑起來。
算盤也打得太好。
“所以這就是你和大宸人廝混的原因?因為我沒能回來找你?”嚴渡驟而轉(zhuǎn)身,xiong膛劇烈起伏,一步步走到燕羽衣面前,單膝跪地,扣住他的手問。
語氣比方才稍顯和緩,但還是質(zhì)問的態(tài)度。
燕羽衣看不懂嚴渡面上的表情究竟代表什么,是傷感?好像現(xiàn)在最風(fēng)光的是他,該得意才是。
那么有愧疚嗎。
他覺得是沒有的。他對整個燕氏的恨超越了兄弟骨肉之情,火燒明珰的那個局,他參與多少不清楚,但想來,城防堪輿是有的。
當決定背叛洲楚的那刻,嚴渡便已并非燕羽衣的兄長,而是當誅的謀逆之罪。
證據(jù)太難找,根本無法送他進刑部關(guān)押。
“我說過,這都無所謂。”
嚴渡面色難看,握住燕羽衣的手指發(fā)白。
這次是真的有點疼了。
燕羽衣一根根將他地手從自己的腕部掰開,由于過于用力,裝滿花生仁的骨碟亦被打翻,他有點不大高興,遂面無表情下逐客令道:“太晚了,我要回去歇息,兄長請自便?!?/p>
連著處理蕭騁與嚴渡,燕羽衣從未覺得時間竟能如此漫長,他覺得自己在兄長面前總是狼狽,好像永遠都長不大,每每與他談及道義忠誠,都仿佛在對牛彈琴。
嚴渡根本不在乎這些。
君子道義的言行,根本無法譴責(zé)嚴渡,此人沒有產(chǎn)生過半分愧疚。
夜半失眠,燕羽衣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最后只能披衣起床去書房找些消遣的話本。
今日是嚴欽當值,見燕羽衣從房中走出來,連忙跳下房頂快步迎上來:“主子怎么醒了?!?/p>
燕羽衣嘆口氣,是壓根沒睡。
嚴欽從旁陪著燕羽衣在院里站了會,直至他手腳也感到?jīng)鲆?,勸道:“房?nèi)暖和,主子還是回去罷?!?/p>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毖嘤鹨禄剡^頭,忽而指著嚴欽的劍說:“小時候,兄長學(xué)什么都比我快,雖說我們前后出生,只相隔幾個時辰而已,可擅長的東西從來都并非自己所喜歡的?!?/p>
嚴渡很多時候都是個沉默的小孩,無論燕羽衣怎樣逗他開心,他都始終那副沉默靜坐的姿態(tài)。
“他五歲才學(xué)會說話,在那之前,家中但凡有活動,都會帶我前去,久而久之,陛下決定將我養(yǎng)在身邊培養(yǎ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