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其中某處異常,便會以哨聲為警,迅速著急附近值守的士兵們朝此處聚集。
但燕羽衣沒有聽到任何奔跑聲,夜的寂靜在此刻被放大,更令人感到膽寒。
嚴欽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握緊斬馬刀:“主子,是不是巡防營那邊出事了。”
“不,巡防營應該沒有任何問題。”燕羽衣遙目望向皇宮的方向。
從他這里,已經能隱約看到皇宮那面幾十米高的城墻,以及其中最矚目的,用來計時的鐘樓。
局勢瞬息萬變,這就是燕羽衣想盡辦法也要離開將軍府的原因。
他和計官儀的合作關系,建立在他從前并非真正的那個家主的原因之上。而兄長作為殺害計官奇的兇手,倘若被計官儀發(fā)覺,他會做出什么事?
帶領寒門學子離開明珰?還是在西涼的挑唆下,飽含著對洲楚的全然失望,轉投他方麾下?
等等,燕羽衣擰眉。
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最重要的關卡。
燕羽衣突然抓住嚴欽的手,冷道:“你覺不覺得,兄長其實并非只是為了返回將軍府而奪權。”
嚴欽聞言一愣,旋即面露難色:“主子,這,屬下不敢。”
“沒關系,你可以聽我說,如果同意就點點頭。”燕羽衣不強求嚴欽,跳下馬車后,帶領嚴欽循著聲音來時的方向前行。
他邊走邊思忖道:“兄長當初是作為西涼人的嚴渡與方培謹接觸,并且提前預判我的作為,選擇在出征的時候,裝扮成我去刺殺蕭騁。這是為了挑起大宸與西洲之間的矛盾。”
“西涼與洲楚之間的爭斗,極大地消耗整個西洲的資源,倘若現在被大宸攻擊,那么兩朝之間便不得不合作,等到戰(zhàn)事結束,我們便沒有任何力氣再內斗。”
“因此,西涼與洲楚都會不約而同地選擇避免與大宸直接交鋒,維持當下的關系便好,畢竟蕭稚已成為太后,兩國有姻親之緣。”
嚴欽聽得認真,隨行在燕羽衣身側不由得點點頭,卻也真的按照燕羽衣所言,沒有發(fā)表任何看法。
燕羽衣壓低聲音繼續(xù)道:“有東野侯府在,兄長根本拿不到真正的屬于西涼的兵權。但將軍府不一樣,現在正是洲楚百廢待興,寒門學子極力維護洲楚聲譽的時候。計官儀也竭力與將軍府的步調保持和諧,還有小皇帝的信任。”
甚至可以說,如果現在將軍府要挾天子令諸侯,沒有任何勢力能夠攔得住燕羽衣的腳步。
這就是擺在明面的權勢滔天。
他說出口,耳朵也跟著聽,其實就是在梳理思緒。
兄長想要什么,便得先得到。
而挑起大宸,則必須得到當年能握在手中的權勢。
若要他人拱手,那必然是作為雙生的胞弟最合適。
“他想要毀滅我與計官儀建立的新局勢,也不想放過西涼,洲楚與西涼全都深陷泥潭的時候,他也會被波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