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范圍內(nèi),東野陵傾耳聽什么人說話,而后緩緩起身,整理沾染灰塵的袖袍。
獠面軍在韓嘯的安排下,朝金殿方向露出尖刀。
“就算東野陵殺了澹臺成玖也無所謂。”
既然嚴欽出現(xiàn),對方軍中也必然有消息傳回。殺不死洲楚已是板上釘釘,今日便得在皇宮分出勝負,戰(zhàn)勝者,可得西洲未來主導政權。
日出東方,
東野陵還未開口,身邊武將便亂哄哄地鬧開來,紛紛上前請纓,想要沖上去做燕羽衣第一個對手。
男人唇邊淺淺的笑意維持了好幾個時辰,此刻面對眾人頗為懇切的眼神,卻忽然抿唇止住,正欲說什么,前方利箭破空而來。
嘭!
韓嘯一劍劈斷箭矢,跨步擋住東野陵。
金殿射箭的人,正再度徐徐抬起長弓,從身旁下屬箭戴中,再次夾起枚尾帶鵝羽的箭矢。
眾武將大驚,唰地將各自武器全部舉起來,肌肉虬結(jié),身軀如連綿起伏的山,只待大公子一聲令下。
與此同時,嚴欽帶著澹臺成玖從殿內(nèi)走出。
澹臺成玖一身素袍,發(fā)髻有些散亂,被嚴欽扶著,緩步走到燕羽衣身旁。
少年人雙腿顫抖,根本站不住腳,嚴欽幾乎像是拎小雞崽,單臂將他牢牢托住。
在場都是聰明人,沒有憑白出現(xiàn)在這里的理由。反應稍快些的,立即意識到從燕羽衣身后走出的少年,究竟是何身份。
東野陵眉頭微蹙,疏而松展,按了按韓嘯的肩膀,示意他退下。
“燕將軍,我們也并非全然不講道理之人。”
東野陵道:“西洲向來不太平,明珰被破,妄圖推翻朝廷的賊人也已伏誅,西涼負責善后這十幾個月,一直在等待洲楚恢復往日生機。”
“如果你我兩朝能放下芥蒂,共同治理天下,或許可避免先前慘案的發(fā)生。”
“雖說洲楚損失慘重,但也完全不是沒有責任。”
燕羽衣瞇眼。
西洲來的都是武將,掌事的言官世家一個沒到,顯然打定心思開戰(zhàn)。
持弓垂于身側(cè)的手臂,再度徐徐抬起,燕羽衣從暗衛(wèi)箭袋中,夾起尾帶鵝羽的箭矢,再度直指東野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