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兩人擦肩而過,經過蕭騁,燕羽衣聽到一聲極其輕巧的冷哼,心中頓時更高興了。
能叫蕭騁吃癟,看來計官儀著實是個人才。
畢竟燕羽衣在吵架這方面,著實沒贏過蕭騁幾次。
步入書房,燕羽衣在躺椅前找到計官儀。
到底是多年未曾與人唇槍舌劍,計官儀累得面色灰暗,軟軟倒在椅間,好像即將不久于世。
他連眼皮懶得掀,只有眼珠隨著燕羽衣的來回而動,燕羽衣先是幫人整理案臺,將寫滿條件的宣紙焚毀,才帶著正式文書走到計官儀面前。
地板都是竹編的,夏日使用最是涼爽,燕羽衣席地而坐,給計官儀休息的時間,低頭仔細研究大宸提出的條件。
良久,身邊人影微晃,計官儀換了個姿勢,改為平躺,語調懶洋洋的,長嘆道:“大宸人沒那么好哄。”
“嘖。”
男人不耐煩道:“比老頭難哄多了。”
“老頭?”燕羽衣好奇。
計官儀說:“當年計官奇勸我入朝,也是這般難纏,好在還頂得住。”
這話不知是說對付計官奇,還是蕭騁。
大概兩者都有。
燕羽衣翻至最后一頁,找到寫有茱提礦場的那行:八座礦場,開采權十二年。
這已經比預料中的好太多。
“別高興得太早。”計官儀提醒,“盡管先前提十座,開采二十年的要求被駁回,但十二年的附加條件是,洲楚得在三年內,將礦場全部提供給大宸。”
那便意味著,沒有時間留給燕羽衣整理明珰城,他得在洲楚正式返回朝堂,與西涼重新爭斗時,迅速趕往茱提鎮壓當地礦場。
這不僅僅是兵力的問題,西涼或許會因此被激怒,觸底反彈,不顧一切地摧毀朝廷。
燕羽衣沉聲:“我會留在明珰城。”
計官儀平靜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