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除非子蠱死亡,否則不可能有與母蠱斷聯(lián)的可能。
秋藜棠保守道:“臣并不善于蠱毒之術,還是得找到鄭人妙姑娘后,再一探究竟。”
被清水稀釋的血,斑駁地將帕子染得粉紅,蕭騁思緒飛轉,越攥越緊,待他反應過來時,水珠已隨指縫流淌,在腿面洇了大塊。
當年,景飏王奉旨送嫁五公主,暗中差鄭人妙制同心蠱,由自己親自種進燕羽衣體內(nèi)。
幾日后,公主以側妃身份入住東宮、西洲皇帝宴請,蕭騁應邀,燕羽衣作陪。那場賓客盡歡的酒宴中,蕭騁嘗試催動同心蠱,卻發(fā)現(xiàn)燕羽衣在他面前深色飛揚,屢次挑釁,并未有任何不適。
或許是種蠱失敗,也有可能燕羽衣察覺了蠱蟲的存在,身旁有奇人異士替他解毒。
為什么。
為什么會在消失后的數(shù)年,重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失而復得的子蠱,就這么埋在燕羽衣體內(nèi),靜靜隱藏至今嗎。
看燕羽衣反應,似乎并不知這是什么。
既然子蠱重現(xiàn),燕羽衣便不可能不是燕羽衣,但他為何遺忘諸多記憶,難不成子蠱有此作用?
蕭騁開口問:“有沒有什么致人失去記憶的蠱術。”
秋藜棠看了看燕羽衣,打消蕭騁的念頭,堅定道:“沒有。”
“病人失去記憶,通常因受外物沖撞,或是不堪刺激,精神受到傷害。”
蠱術再詭異邪門,也不過是以外力控制人的一門手段。
飼養(yǎng)蠱蟲,培養(yǎng)它們對草藥的耐受,從而使用大量精煉藥物驅動。
這和直接用藥物控制人的欲望,沒有任何區(qū)別。
蕭騁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這能證明什么呢?
證明燕羽衣是燕羽衣嗎?
如燕羽衣所言,無人可證明“我是我”,只能從其行為斷定,他究竟是為哪方利益而存在。
“呵……”
蕭騁忍不住諷笑,抬手撫摸燕羽衣側臉,從眼角一路向下,他用指腹碰了碰他的耳尖。
果然當局者迷,他思緒是從什么時候起,被燕羽衣帶著走的。
“勞累過度,同心蠱得不到供養(yǎng),便會逐漸損耗心脈。”秋藜棠良心未泯,適時道:“殿下,是否用藥干預。”
蕭騁掀起眼皮,攤開手:“母蠱在本王這里,取本王的血喂給他。”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