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場會為拳手每兩日安排一次擂臺,按照出場數計算勝局,如果沒有連著去,勝局便會被打破,累積的分數清零。
這種方式類似于利滾利,有些人耐不住利益誘惑,受重傷也要懷著僥幸心理上場,結局可見一斑。
燕羽衣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秋藜棠提議他可以適當進行運動,又逢嚴欽被他支出去尋找族人。
嚴欽嘴上不說,燕羽衣也知他囊中羞澀,沒必要讓下屬為銀錢為難,選擇拳場,以他人的名義押自己的勝局,是能夠避開使用蕭騁錢財的最好辦法。
連著打了幾次,燕羽衣主動找拳場商量,一天出場三次,半個月便將未來一年的花銷全都湊齊了。
與人切磋是最好找回體能的方式,燕羽衣希望自己的身體能盡快回到前幾年的巔峰狀態。
受傷未在骨,但雨天潮氣重,骨縫銜接處還是不太舒服,因此斷了連勝從頭開始。
他有段時間沒去,想著再打幾場練手,路走到一半記起沒拿錢袋,人又忽然犯懶,恰巧離噙水街不遠,便想在當鋪廂房睡個午覺,傍晚再回商會。
小廝那句總商大人出口太晚,他自個也走得太快,等想逃的時候,已經與蕭騁打了個照面。
只好硬著頭皮走到他面前,坐下,預備寒暄幾句尋機離開。
除夕他似乎是得到了答案,卻并非他最初疑惑的那個,盡管前者比后者更重要,但燕羽衣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吃虧了。
穿堂風掀起成串的珍珠珠簾,金作禮與漁山對視,二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互相默契地交換了下眼神,覺得閑雜人等應當識趣離開,于是緩步輕手輕腳地離開廂房。zll
門沒關,他們停留在走廊內,隨時等待召喚。
燕羽衣和蕭騁沉默地喝茶,茶壺里的喝干凈,爐子上煮的那個水開了,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蕭騁起身走過去,提起銅壺,站在茶盤前問燕羽衣:“本王上個月叫人送來的新茶喝了嗎。”
“喝了。”燕羽衣答。
不過沒喝完。
他和蕭騁的口味不大一樣,蕭騁常用口感清苦的茶水。燕羽衣觀察過,他喜歡細細品嘗沖泡后的
“欲注從速,概不退還!”
“欲注從速,概不退還!”
拳場未經官方明面允準,不敢當街大肆招攬客人,巴掌大的窗口設在巷尾墻角,其中卻擠著十幾號人,紛紛舉著銀票,擠擠攘攘地喊著讓我先下注。
燕羽衣抱臂站在不遠處,臉色微青,身旁帶著面具的男人提著錢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問道:“壓誰贏面大。”
燕羽衣一字一句:“我。”
面對燕羽衣的自信,蕭騁佯裝詫異:“是么。”
“你不信?”燕羽衣心平氣和地問道。
蕭騁指了指墻上的牌子,字體歪歪扭扭寫著十幾個人名,其中有用朱筆圈住的,那是連勝多場的勇士,人氣頗高。
觀眾押注拳手,多半選擇勝率最高的那方,“曇花一現”被當做運氣,常勝才算得上“將軍”。像燕羽衣這種吊兒郎當打幾場賺點小錢的人,根本不會被特別記錄在案。
“你用那一百兩賺了多少金。”蕭騁極少在意拳場之類特別需要賭注的地方,他沒有興趣參與這種以運氣當頭的事情,與賭徒共處一室也令他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