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鏡看著韓皇后被拖了出去,“這是——他們動手了?”
她料到雙方遲早要撕破臉,但是這來得太快了。
“剛剛聽她說起母親,應該是大長公主做了什么,不過結果如何不言而喻了。”
說完齊孟婉突然笑了,笑容開始的時候浮在面上,而后笑聲越來越大,連著渾身都在顫抖。
晏南鏡讓那些滿面恐懼的婢女傅母全都退下去。
齊孟婉笑夠了,擦了擦眼角的淚,“真好。”
晏南鏡握住她的手,“心頭一口氣出了就好。”
齊孟婉搖頭說沒有,“只出了一半,”
她古怪的笑了笑,“這事不是她一個人能做,也不是她和大長公主敢做的。沒有那位的點頭,她們敢嗎?”
“我的仇人沒了一半,卻還剩下另外一個。”
晏南鏡望著她,突然問道,“那你現在想不想要看看?”
對上齊孟婉疑惑的目光,她一字一句說,“去看看此刻那人的狼狽不堪。”
“君侯如此處置皇后,那邊肯定不會半點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同謀,同伙落得如此下場,想想看,他是毫不在意,還是驚懼交加,不得安寢呢?”
仇人一個已經倒了,還剩下另外一個。都是同伙,現在見著韓皇后已經落得了這個下場,另外一個不管如何,都心驚膽戰。
晏南鏡心里知道,走到這一步,無論如何和天子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沒有半點回旋余地可言。只不過齊侯那邊沒有和天子走到圖窮匕見的地步,但就這么把韓皇后拖出去了,誰又知道,是不是對天子的警告和威懾呢。
“去看看吧。”晏南鏡輕聲道,“出了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陛下那兒如何,要看看才好。”
齊孟婉笑了,她很是贊同的頷首,“阿嫂說的對。去看看吧。”
到了外面只見著甲衣森然,衛士們手持刀戟將這快地方圍了個水泄不通。長廊上除了這些衛士之外,連個婢女都沒有見到。
齊孟婉見狀,眉心微蹙,回頭去看晏南鏡。晏南鏡柔聲道,“無事,如果真的戒嚴,早在之初就會有人送我們回去。既然沒有,那就說明沒有管到我們的頭上。大不了,能去就去,若是不能,回來就是了。”
齊孟婉聽完心下稍安,她回頭過去徑直往前走,果然那些衛士們沒有阻攔。
就這么一路暢通無阻的,徑直到了天子所居住的樓臺。
因為行宮到現在還沒有修建好,所以齊侯把侯府里最高的樓臺給天子居住。晏南鏡隔著老遠的一段路,都能看到武士身上甲衣的寒光。
“陛下現如今如何了?”
齊孟婉走去問道。
這時候原本緊閉的門吱呀一聲從內里開了,晏南鏡見著天子身邊的內官哆哆嗦嗦滿臉蒼白的出來。
“陛下召貴人入內。”
齊孟婉心里好笑,都這個時候了,都還要在言語上花這點小心思,來保全自己作為天子的臉面。
她淡淡嗯了一聲,然后看向晏南鏡,“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