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慶幸都成了懊悔,懊悔當初見著女郎被有心勾引,不知道動手攔一欄。若是攔下了,現如今的榮光就應該是女郎的。
傅母心里越發的悔恨,再想起中郎將夫妻恩愛和睦,更是懊惱。
這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女郎的,卻白白的給了別人。
溫柔體貼的夫婿,人人艷羨的榮耀,這些如果不是當初,原本應是女郎的。輪不到其他人來染指。
“那位夫人根本就是占了女郎的位置。如果當年不是——”
她想到了乳母的慘死,臉色發白,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許堇坐在那兒,眼神發木發直,“我見到了,她比當初更光彩耀人了。”
傅母冷嗤,“如何不光彩動人?她拿了原本屬于旁人的好處,日子當然好過。”
說罷,她又滿面的頹唐,和許堇兩兩相望,從彼此的眼里面上,見到了全都是一言難盡的悲苦。
“中郎將對她可真好啊。我看到了。”許堇滿面麻木,嘴里一句話來來回回的說,“風大還親手給她披狐裘,生怕她受寒。”
傅母聽她兩眼發直,滿心的悔恨。嘴里為了叫她能好過一些,“還沒到天寒地凍的時候,哪里有那么金貴,估摸那位夫人平日里在中郎將面前不知道矯揉造作,故作柔弱。”
她頓了下,見著許堇的面色看著比方才好了那么些許,趕緊又道,“雖然那位夫人出身士族,但是她被認祖歸宗之前,是在農家里長大的。農家的女子,冬日赤足滿地跑,早就習慣了。哪里來的那么多的講究。”
許堇頷首嗯了一聲,終于那張麻木的臉上有了那么一絲半點的笑意。
傅母見狀,心下越發難受。但是當著許堇的面,半點都不敢表露出來。
回到鄴城三四日,休整的差不多了,晏南鏡才和齊昀一道去侯府面見齊侯。
此次面見,不是君臣,只是作為親人之間。所以也用不上那些那些繁縟禮節。
她來回奔波幾次,不管什么時候回來,這侯府還是一樣,什么都沒有變化。連著人都是。
因為只是家里相見,所以不在前堂,直接到袁太夫人那里。
秦媼已經早早的在門口等候,遠遠的瞧見晏南鏡和齊昀來了。歡喜上前,“都回來了?”
秦媼是袁太夫人身邊的老人,跟著袁太夫人一道看著小輩長大。哪怕沒有血緣,也懷揣著幾分慈愛。
她是真情實意為兩人高興。
晏南鏡被秦媼面上洋溢的歡笑所感染,不由自主的笑道,“都回來了。”
秦媼連忙上下看看兩人,見著兩人精氣神都好,連連頷首,“這就好。”
說完,回頭看了一眼門內,親自領著兩人過去。
“怎么能勞動阿媼親自領路?”
齊昀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媼一眼給睨了回去,“這又有什么不行的,”
嘴里又催促,“快些過去吧,君侯已經在那了。”說著又頓了下,“虞夫人也在,太夫人已經等了多時了。”
自從知道長孫夫婦回來之后,太夫人是日思夜想,若不是有人攔著,干脆親自去孫兒那兒看看一樣小夫妻倆。
“祖母這些日子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