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中郎將安好就行。”楊之簡笑笑,“臣沒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中郎將好,知善也好就行了。”
作為兄長,他的愿望只有這么普通。
齊昀聽后唇邊的笑真情實意了許多,“那先生也要多考慮考慮自己。”
他說罷想了想,“先生這年歲,也早該娶妻生子了。知善也曾經和我提過你的終身大事。”
這么一說,楊之簡隱約有些頭疼,硬著頭皮,正要說話,聽到齊昀笑道,“其實先生真的不必太過自謙,其實憑借先生的學識樣貌,也有不少女子欽慕。”
齊昀越是這么說,他就越是搖頭,“我沒有娶妻生子的意思,將來如何臣自己也說不好,但眼下是沒有這個打算的。”
齊昀笑了,調笑了他幾句,此事就此打止。
沒了齊昀的打趣,楊之簡不由得松了口氣,不然怎么說齊昀比齊侯更會做人。這里頭的分寸都是掌控的正好。打趣歸打趣,但是不會真的越俎代庖。
說過了事,齊昀出了營帳,徑直去尋晏南鏡。
因為之前的那場別離,所以團聚之后,更加醉心于和她在一起。哪怕什么都沒做,只是看到她在一旁,內心里也是莫大的歡喜和滿足。
晏南鏡不在營帳里,讓他撲了個空。問了婢女,一路往她去的地方,見著她在河水邊,看著那邊的家禽打架。
遼東盛產猛禽,這里水土和鄴城的完全不同。不僅僅是猛禽,就連家禽也生的體格壯大。
大營里人眾多,每日里光是伙食就耗費不少。庖廚里也養了好些家禽以防不備之需。
關家禽的地方,每隔幾日就要打掃,免得臭氣熏天,家禽也放出來跑一跑。家禽關久了,也會關出病來。
晏南鏡在那兒,看著那邊兩只家禽打得上躥下跳,羽毛滿天飛。她看得津津有味。
“知善。”
晏南鏡回頭一看,就見著齊昀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她看了下就在身邊的阿元。
阿元領著婢女在那兒站著,見她看過來,咧嘴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不是今天有事么?”
晏南鏡奇怪。
雖然說還在休整,但到底身上有官職,不管愿意不愿意,都有那么多的事來問過他的意思。
齊昀頷首,“我三弟死了。”
“明面上是戰死沙場,但是具體死因誰也說不好。”
晏南鏡一個趔趄,齊昀見狀,趕緊攙扶住她。晏南鏡忍不住去看他臉上,沒從他面上找出什么傷心。
“你——節哀?”她遲疑的說了一句。
齊昀忍不住笑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這種話就不必說了吧?”
“那要不要回去奔喪?”晏南鏡問,“畢竟人死了,也不是小事。”
說著那邊咯咯咯的一陣狂叫,只見著兩只斗的你死我活的兩只家禽,拍打著翅膀互相啄的羽毛亂飛。
晏南鏡回頭去看這倆打得死去活來。
齊昀握住她的手,話語里滿是感嘆,“我那三弟沒有成婚,年歲又不大,哪怕死在沙場上。也是不好。不會有多大的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