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唇邊露出點(diǎn)笑,“其實(shí)這也好。”
齊昀頗有些詫異的看過去,聽她說,“至少這段日子清凈不少。”
她不耐煩和那些貴婦們虛情假意的交際,嘴上親密,心里全都是算計。沒什么意思。她對那些貴婦沒有所求,便格外痛苦。
現(xiàn)如今正好。
“只是阿家那,恐怕之后幾日,阿家不會見我。”
虞夫人將這筆賬全算在了她的頭上,這么大的年歲,心智沒有半點(diǎn)長進(jìn),是不愿意長進(jìn)。既然如此,那也沒什么改變的可能了。
“這幾日母親那里,我給你報病。我自己去就好。”
這件事理所就應(yīng)該讓他自己去承擔(dān)。
果然不出所料,她回府之后,虞夫人沒有半點(diǎn)表示。照著常理,虞夫人多少應(yīng)該派人送些東西,或者詢問一下新婦如何。
什么都沒有。倒是太夫人,讓秦媼親自過來,另外跟著秦媼一道過來的,是各類上等皮裘。
所以晏南鏡也就干凈利落的讓齊昀去侯府里應(yīng)付虞夫人。
自己和楊之簡回了之前的府邸,辦了一場家宴。齊昀那兒雖然地方寬敞,但是崔緹和孫猛去那兒不合適,最好還是到原先的府邸里。
府邸里哪怕很長一段時日主人沒在,一切也都是井井有條。晏南鏡等人一回來,家仆仆婦們忙活一會,從庖廚下端出各類美食,送上美酒。
酒水是入秋之后用桂花和糯米釀造的桂花酒。晏南鏡喝了一口,酒水醇厚悠長,不過桂花的香氣沒有齊昀自己釀造的那么濃厚。
崔緹和孫猛也被請入席中,原先他們不肯上來,還是晏南鏡親自勸說,才勉強(qiáng)坐在那兒。
晏南鏡持著漆耳杯抬頭,恰好和那邊的崔緹的雙目對上。崔緹甫一望到她的雙眼,就低頭下去不敢再看她。
“動身的日子已經(jīng)定下來了嗎?”晏南鏡問。
這些人都是跟著齊昀才發(fā)達(dá)起來的,現(xiàn)如今齊昀要征討遼東,他們自然也要跟著去。
“說是等天氣暖和一點(diǎn)再說。”楊之簡持著耳杯的手頓了頓,眉心不自覺的蹙起。
“你不應(yīng)該去的。”
遼東那地方,多紛爭,四周還有鮮卑等胡人在。一年到頭也沒有多少太平時候。更別說那里一年除卻夏日稍微好過一點(diǎn)之外,其余時候都是苦寒。
齊昀到這里基本上和流放毫無區(qū)別,看著前程無光了。
楊之簡心下對齊昀有了幾分不滿。
“是他連累你了。”
楊之簡望著她,“知善,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妙,你趕緊的保全你自己就好。”
“畢竟這些事,要是真的算起來,不應(yīng)該將你也牽扯進(jìn)去。”
崔緹手里頓了下,然后將耳杯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我知道的,阿兄。”晏南鏡見他面色凝重,晏南鏡看過去,“阿兄的苦心我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