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徑直插入心口。齊昀有瞬間,幾乎都能看到xiong口上噴濺的鮮血。
他怔怔低頭去看自己的xiong口,xiong口前的衣襟整潔,但心卻泛起了被利刃劃開的冰涼感。
像極了利刃切開肌理的感覺。剛開始的時候是不痛的,只是感受刀刃的冰冷,刀刃切開肌理,鮮血冒出,才是一陣接著一陣的銳痛。
他感覺自己心口被人切開,然后又被她狠狠的一把掐住了傷口,就和那日一樣。不對,比那一日要更加痛苦。
痛苦到極點的時候,人就會麻木不仁。然而他卻搶在這個之前,用力的擁抱住了她。
晏南鏡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在最初的驚愕過后就是劇烈的掙扎,“你放開我!”
“你瘋了!”
這里是侯府,雖然眼下四處無人,但是她也說不好四周究竟有沒有太夫人的人盯著。
想到這里,她掙扎的更加劇烈,而他桎梏在她軀體上的手臂,隨著她掙扎的力道越發收緊。
軀體隨著他加大的力道,幾乎完全的糾纏在了一起。氣息融合不分彼此。
他過大的力氣崩裂了身上的傷口,鮮血從傷口泊泊流出,透過了里衣和中單,往最外的袍服上沁染。
濃郁的藥味里充斥著血腥味,晏南鏡掙扎不開,一口重重咬在了他肩背上。
心中憤恨,也就格外的不留情。
哪怕是隔著衣物,都能感覺到她的痛恨。
齊昀在軀體的痛楚里,獲得了另外一種快慰。至少她還是恨他的,這個也可以。有恨在,好過什么都沒有,和她說的那般,毫不在意。她的不在意,才是他最大的恐懼。
他頭顱垂下來,俯在她的耳畔,低低笑起來。笑聲里詭異的夾雜著痛苦和愉悅。
晏南鏡松口,她兩手也一并被他給束縛住了,掙脫不開。說起來奇怪,當時時候她勁頭上來了能和他拼命,但是現在卻沒有了當天晚上那股氣勢。
“你笑什么?”
“你說的沒錯,其實我也算是個瘋子。只不過我只是平日里裝的像個常人而已。”
他垂首在耳邊,遠遠看起,是耳鬢廝磨的溫存和纏綿。
“現在我只是把本性露出來了而已。”
他想要什么,必定就不會得到什么。一路隱忍,到了現如今的位置。他以為終于可以獲得想要的。可是誰知道,還是迎頭被澆了一頭冰水。像是寒冬臘月里,被推入了河面的冰窟窿里,骨子里都凍透了。
既然不給,自己去搶就好了。不必去仰仗任何人的臉色。
至少他得到了不是嗎?
他手臂越發收緊,“你說的那些都對,我于你而言,可能的的確確和崔倓沒有什么區別。可這也沒關系。”
晏南鏡氣息都為之一頓,然后咬著牙,“你個瘋子!”
“做瘋子,其實比做君子更肆意。那些腐儒嘴里稱頌的功名,其實和隨心所欲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晏南鏡悚然一驚,他要是有所忌憚還好,要是什么都不在乎,那沒有什么能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