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昀嘗到嘴唇里有鼓淺淡的腥甜,他怒極而笑,“你這番話,到底把我當什么,又把你當什么!”
“只是把中郎將當做志向遠大的兒郎看而已。”
她道。
話語說完,肩頭那兒就傳來一陣疼痛,她忍不住吸了口涼氣。他聽到她的抽氣聲,手上力道松了下來。
他頭垂下來,晏南鏡去看他,看不清楚他眼里到底有什么,霧沉沉的一片。
突然他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晏南鏡蹙了下眉頭,他抬頭起來,“說了這么多,可是緣淺緣深,倒也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你伯父那里,不是還想著我和崔季安一較高下,好讓他的顏面從崔家人那兒拿回來。”
她方才所有的話全都化作了烏有。
“那些人你到底撤不撤?”
晏南鏡臉色沉下來。
她才到李遠家里沒多久,仔細算起來,那也不是她家。身邊服侍的婢女仆婦,都是褚夫人一手安排。恐怕連褚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府里竟然有別人的人。
如果齊昀不肯撤掉,除卻那個送信的,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畢竟這種事,不是一個小婢女就能做到的,把那么一個人撤走,根本無濟于事。
若是告訴褚夫人,也是有不少的麻煩。
“我撤。”
他答應的干凈利落,晏南鏡接下來準被的那些話語都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就已經點頭答應了。
晏南鏡蹙眉望著他,齊昀面上的笑多了幾分,“方才說了那么多傷我的話,知善最終難道不是為了這個嗎?”
當然是為了這個。
“中郎將要說到做到。”
“我既然答應了,自然是會做到。”
他頓了下,“方才那些氣話,之后不要再說了。”
晏南鏡擰眉去看他,正好開口,他帶著她往外走,搶在她之前開口,“還是走動一下吧,站立久了,容易腰痛。知善懂得醫理,應該比我更知道這些道理。”
“今日楊司馬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