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抓住齊昀的衣襟,將他拖拽到跟前,“你以為你做了中郎將的位置,就算是接過我的衣缽了?二郎不爭氣,但是你還有不少的阿弟。我春秋正盛,有的是時間慢慢挑選世子人選。不是非你不可。”
“父親怎么覺得我接過父親的衣缽,而不是做出比父親更大的基業(yè)?”
齊昀輕笑,“父親小看我了。”
齊侯手里提著他的衣襟,與他雙目對視。齊昀的眼里沒有半點驚慌恐懼,齊侯一把松開,將他推開。
“好,沒曾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野心。”齊侯點頭,“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教你什么叫做低頭。”
“許女你娶不娶?”
齊昀抿唇,“父親,我已經(jīng)說過了。”
齊侯連連點頭,“好,有骨氣。”
說罷向外喝了一聲來人。
不多時幾個人過來。齊侯指著齊昀,“把他給我摁了,另外給我取木仗來。你不愿意,那我就打到你愿意為止。”
齊昀一夜沒有回來。晏南鏡看著家仆送過來的那只朱玄二色的漆盒,她打開了盒子,里頭是一只通體瑩白無暇的玉玨。
握在手里把玩,玉璧貼在肌膚上特別的滑潤。
有道是黃金有價玉無價,雖然無人和她說,但是她知道這價值連城。
玉玨上有個圓孔,里頭串了絲絳,她提著絲絳把玉玨提起來。下面還連著一串兒的琉璃珠。琉璃珠不是從北面來的蜻蜓眼,而是晶瑩剔透的各色琉璃。她手稍稍晃動一下,珠子們碰撞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闹橛衤曧憽?/p>
她正拿著手里的東西好奇的端詳。
阿元從外面急匆匆進來,“郎君來了。”
說才落下,楊之簡已經(jīng)從外面進來。
“阿兄。”晏南鏡見到楊之簡神情肅穆,頓時心都沉下來。
“知善,長公子怕是出事了。”
晏南鏡一驚,她看向門外,阿元這會兒已經(jīng)讓室內(nèi)的婢女全都退下,她把門合上親自守在門外。
晏南鏡舌尖抵住上顎,讓他坐下,“怎么回事。昨日不是說去侯府上赴宴,怎么就出事了?”
她問著,已經(jīng)在頭腦里把所有可能出的狀況全都變了一遍。連最壞的,齊侯父子被人伏擊都想到了。
但這個念頭冒出來,立即被她自己否決了。如果真的齊昀遭遇不測,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圍剿齊昀府上。她和楊之簡不可能還好好的坐在這。
果然她見到楊之簡搖頭,只是面上還猶自猶豫,欲言又止。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