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馬會如何,知善知道嗎?”他用最平靜的話語,說最可怕的話,“人掉下來,運氣好摔斷手腳,運氣不好,被馬踩踏,當場頭顱破碎,鮮血滿地。”
她趴在那兒靜靜聽著,飛快的認錯,“我錯了,不該急功近利的。”
晏南鏡該認錯時,飛快認錯。他原本緊繃的臉上松弛了下來。
“不過騎馬這事兒還挺好的。”她說著,已經慢慢的從馬背上坐起來,“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完全學會。”
齊昀說很快,“這事其實說起來也不難,只是不能冒進。冒進容易出事。”
晏南鏡哦了一聲,她看見那邊有人過來,走得近些了,認出是齊昀的屬官。
“有人找你了。”
齊昀回頭過去,見到屬官拜下。他讓人起來。屬官起身道,“侯府來人,說是讓長公子去府上赴宴。”
“赴宴,什么宴?”
“說是替許將軍慶功的慶功宴。”
這次許倏打了勝仗,鄴城里沒有太大的動靜。漠北的那些烏桓,是給諸侯們立威用的,也給初出茅廬的公子練手用的。許倏這贏了,說實在的,用處也不算大。
齊昀聽到屬下的回答,點了點頭,到了一聲知道了。
晏南鏡見他回來,“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接過她手里的韁繩,牽著馬慢慢走。
“只是些微小事。不算什么。”
晏南鏡哦了一聲,騎在馬背上對于她來說頗有些稀奇。過了一會,齊昀讓馬停下來,向她敞開手臂。
“下來吧。再多騎一會,恐怕到時候知善就要難受了。”
騎馬并不是多舒服的事,開始的時候還好,時辰一長,雙腿酸脹疼痛,下馬之后甚至腿都伸不直,走路打顫不止。
晏南鏡也不多問,扶著他的手臂下馬。當她兩只手扶在他的手臂上,齊昀徑直將她整個人都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鄴城貴女貴婦們喜歡往衣裙上熏染濃香,衣物上蘭桂之香,熏得哪怕離上好些距離,都能聞到。
她身上卻不這樣,沒有那些故意熏染上去的濃香,只有一點點淺淡的芬芳。與其說是那些用各種香料搭配出來的,不如說是從她自身散發而出。
齊昀感受到手臂內的柔軟溫熱,頭腦里有瞬間的空白。
隨即心頭上草長鶯飛,軀體里似乎有烈火灼燒。
等晏南鏡站穩,他向后退了幾步。
練出來的波瀾不驚的本事,在這個時候卻用不上。晏南鏡看過來,見著他往后退開了幾步。
她猜到了什么,一時間尷尬的厲害。
“父親那兒叫我過去,你先回去休息。”
說完,讓人送她先行回去,自己也回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