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符一愣,只聽到齊昀繼續道,“我的那個所為的母親,還有那位好堂兄,甚至于我的父親,以及那些臣僚,個個全都睜大眼盯著我。在你看來無傷大雅的事,到了我身上,說不定要惹出大禍來。”
“你是要把我這些年經營的一切全都毀了?”
鄭玄符仰面躺在那兒,目瞪口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齊昀見狀冷笑,“你日子是過得太好了,所以才不知道謹小慎微這四個字。”
“這不過就是你后院的那點事,不至于如此吧?”
齊昀背手彎腰下來,盯著他的眼睛,“有句話,叫做動輒得咎。父親現在對我們這些兒子,正在觀察。比我年歲小的,才剛接觸政務,想要徹底出來那還要上幾年。可是就是在這幾年的時間里,足夠讓人抓我的把柄了!”
鄭玄符愕然,聽他繼續道,“你以為男女那些事,真的不會變成別人攻訐我的理由嗎?”
“一旦罪名套在我的頭上,就算后面的弟弟鬧出比我更荒唐的事,那也要我頂那個罪名很久了!”
鄭玄符嘴唇抿緊,“那怎么辦?”
“怎么辦?”齊昀原本蹙起的眉頭舒展開,臉上浮出意味不明的笑,“不動就是了。”
鄭玄符神色古怪的望著他。
“男女之事,上不了臺面。”齊昀這話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也不能和千秋基業相提并論。放在那兒就是了。”
鄭玄符眼里更古怪了。
“你真的能忍得住?”鄭玄符忍不住開口問。
不管眼神還是語氣,全都是對他的不信任。
都是男人,還不了解男人的本性。不管百家典籍讀得多么滾瓜爛熟,自詡正人君子。可是遇上女人,尤其是心儀的女人。那層君子的皮都只能堪堪的掛在身上,要掉不掉。
人不在面前,還能勉強維持住。可要是就在面前,和自己一個屋檐下。鄭玄符由己推人,恐怕遲早要憋不住出事。
齊昀彎腰下來,離他更近,“這世上沒有我忍不住的事。”
他靜靜地蟄伏,等到時機。待到時機來的時候,一躍而出,咬住獵物的咽喉。
鄭玄符卻是不信。
他自己就是男人,難道不知道男人的那點事。人就在跟前,現在豪言壯志,可到時候別忍到了半路忍不下去了。
忍半路忍不下去了,比開始就沒忍過的,還更要壞事。
不過這話他頂著齊昀的注視半點都說不出來。不過就算說出來了,也只會得到他一聲冷笑。
既然如此,他還是不說了。看齊昀到底能不能忍到底,要是忍不住,等到他這小子在那個小女子面前撕破臉皮的時候,他一定會跑到齊昀面前,毫不留情的大聲嘲笑。
“這話是你自己說的。”鄭玄符干脆四肢攤開躺在那兒,兩眼瞪著齊昀,“可別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