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鏡聽后沒繼續(xù)問,輜車入了門內(nèi),才從車上下來,就見著鄭玄符一改之前的憂心忡忡,換上了張笑臉。只是那笑怎么看都像不懷好意。
她臉上笑著,沒有半點變化,但是人不動聲色的離他遠了點。
“我去看兄長了。”
鄭玄符噯了一聲,伸手在她面前攔住。
“楊司馬這會說不定在長公子那兒,要不然一塊去吧。”
齊昀看重楊之簡,就算在府內(nèi)養(yǎng)傷的這段時日,也是經(jīng)常和楊之簡在一塊討論處理公務(wù)。
晏南鏡不過是那這個做由頭好走開而已,不是真的去找楊之簡。
“沒事,要是阿兄不在,我就在那兒等。反正自家兄妹也不講究什么。”
鄭玄符才不會就這么輕易放走看戲的機會,他一手握住晏南鏡的手腕,徑直就往齊昀那兒走。
她被他拉得幾乎腳下趔趄下,阿元在一旁看的心疼的要命,“郎君,我們女郎要摔了!”
鄭玄符趕緊一把扶住,然后又興沖沖的帶著晏南鏡往齊昀那兒走。
齊昀這個人,是很周到的人。只要和他相處過的人,不管身份如何,都如春風(fēng)拂面。不過這人他總覺得周到太過了,而且行事的時候,步步都是照著事態(tài)計劃來。隨和而又冷靜,這原本是謀士夢寐以求的主君,但作為自小一塊長大的友人,鄭玄符總覺得齊昀好得過頭了。
像是照著齊侯以及其余人期望的長子和世子長得。屬于活人的氣息不多。
也就這個小女子的事兒,他能看出齊昀不同往常的反應(yīng)。
鄭玄符生怕去得晚了,腳下速度快了好些,手邊拉著的晏南鏡裙裾幾乎都要飛起來。
到了門口鄭玄符推開要去稟報的家仆,徑直帶著晏南鏡一塊兒推門入內(nèi)。
果然他一進去就見著齊昀楊之簡在那兒,對面坐著許堇。
楊之簡望見鄭玄符身后的晏南鏡滿面錯愕,齊昀神色不變,但視線落到鄭玄符身上,眼眸抬起來,內(nèi)里有些許冷意。
喲,生氣了啊。
鄭玄符察覺到齊昀平靜下的怒意,越發(fā)得意了。
看他裝模作樣的都看膩了,現(xiàn)如今看他還怎么裝的下去。
許堇聽到聲響回頭,見著鄭玄符,“鄭郎君?”
然后看向一旁的晏南鏡,“這位女郎是?”
晏南鏡臂彎里還抱著采摘來的桃花樹枝和杏花,她匆忙間對那個面生的貴女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許堇好奇的望著她,上下打量稍許,“這位女郎我沒見過。”
“小女不在鄴城長大,是從荊州那邊過來的。”
晏南鏡笑笑,對許堇的打量也不以為意,“所以女郎沒有見過我也正常。”
許堇聽后眨了兩下眼,眼底里有了些許興趣,“女郎從荊州來?我還沒見過從南邊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