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符有些些許心虛,咳嗽了一聲,“到那會你就知道了。”
晏南鏡已經沒有和他說話的興致了,說話本來就是挺耗費力氣,說了一小會兒,她就沒有那個興致繼續了。
或許之前的話太托大,鄭玄符也不說了,坐在庭院里頭一塊兒在日頭下曬著。暖意不多,但是也比悶在黑布隆冬的屋子里強許多。
“郎君,”一個仆從小心翼翼的進來,“前頭長公子要找你。”
畢竟是一塊來的,也不好少一個。鄭玄符已經跑出來小半個時辰了。比起那些從開始就悶在屋子里頭的齊昀等人來說,已經夠了。
“我去了。”他左右扭了下脖子,“說起來景約也真是,上次他回來,挨了君侯幾鞭子,打得可是半點都沒手下留情,要不是我攔著,還不知道怎么樣呢。明明可以好好留在府里養傷,他偏生就不。”
齊侯讓齊昀承擔了主將的些許罪責,心里也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明面上不顯,但是私下是叫人送來許多名貴藥材還有好些金餅以及蜀錦。
明明可以好好養傷逍遙一陣,卻要無事操心,給自己尋了不少事做。
晏南鏡啊了一聲,滿臉的詫異,“被打了?怎么會被打呢?”
“主將是死了,可是其他人還在。”鄭玄符嘆口氣,“總不能說主將死了,就不追責了吧。”
吃敗仗,不管是什么緣由,那都是個丟人的事兒。不管如何都要降罪,可主將已經死了,而且死得不甚光彩。
死人就算是從棺槨里拉出來鞭尸,也只能那樣,警示不了其他人。那就只能讓副將上了。
說起來也該齊昀倒霉,明明當時他力勸主將趕緊撤退。結果卻是他承擔下來了叔父的過失。
“……”晏南鏡神色有些奇怪,“好歹是親生兒子,怎么……”
“就是因為親生父子,若是旁人指不定會成什么樣。”
若是換了別人,鄭玄符毫不猶豫那位君侯可能是借人頭一用了。
晏南鏡明了他話語下的意思,忍不住蹙眉,“還能這樣。”
“怎么會不這樣,古今成大事者,心都硬著呢。也就父子間還能有些許溫情。其余的想都別想,就算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那也是說翻臉就翻臉。”
身后等著的家仆眼瞧著鄭玄符又想坐回去,和晏南鏡在繼續說一說成事者的冷酷。
“郎君,要是再不去,長公子就會生氣了。”
鄭玄符不耐煩瞪他一眼,家仆嚇得連忙低頭退了好幾步。
“郎君你去吧,那邊應當是有事,不然也不會請你過去。”
小女子說話,倒也好聽。
鄭玄符一哂,“這會能有什么事,左右就是見不得我自在,非得拉上我一塊兒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