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緹跟在晏南鏡身后,“幸好他主動提起,要不然還不知道要留上多久呢。”
即使身份可疑,明面上也都是客人的身份。而且眼下是旦日,不管如何,除非是徹底撕破臉了,否則主人家也不好提主動讓他們離去。
晏南鏡回頭過來,“好歹也曾經兩次伸出援手,你也不要這樣。”
崔緹皺了皺眉,到底還是沒有說話。
“阿兄之前拜托過你,讓你帶著他們從山路那兒離開。到時候勞煩崔郎君多費點心,將他們平安送離。”
“這是自然。”崔緹點頭,“就是不知道那兩位能不能受得了。”
不走大道,從山路穿插過去,這里頭艱苦難以言道。
崔緹已經是習慣了,不過那兩個明顯是高門大族出來的郎君,這么一趟下來,能不能受得住,崔緹是半分把握沒有。
他樂意看這些錦衣玉食的公子出丑,但不樂意讓這些人來拖累自己。
“應該能的。”晏南鏡回想起齊昀的強勢力道。
但凡武將,不說力能扛鼎,但不會嬌弱。而且看他能生扛住挖肉的痛楚,就不是什么嬌弱的體格。
她這話引來崔緹老大的不滿,“知善怎么如此肯定?說不定他就是外強中干。”
“那日夜里,你也在,他到底是不是外強中干,難道不知道?”
崔緹聽后,啞口無言。
那日夜里他就守在門前,齊昀擋在前面,即使夜色濃黑,他也能聽到刀身砍在人軀體上的聲響。
此人不管是武藝還是心智,都是上乘。
崔緹緘默下來。臉上擺出明顯的不悅。
晏南鏡望見,覺得無奈“所以崔郎君不用擔心這個。”
“知善你怎么幫著他說話?”
崔緹的那個嗓門不知道壓制,又或者是因為這個宅邸不大,隔著一道回廊,耳力好些的,都能聽到他的話。
鄭玄符原本聽到崔緹那話,是要發怒的,但是聽著晏南鏡和他那一來一回的,尤其將崔緹說的啞口無言,原先心里的怒氣也消了。
他靠在那兒,雙手抱xiong回頭去看齊昀。
“我說,你真的就這么走了?”
齊昀對崔緹那番刻意詆毀的話,沒有半點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