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
晏南鏡滿臉詫異。
鄭玄符不由得一陣心虛,連著雙眼都看向別處。
“他傷口沒有碰水吧?”
問完,晏南鏡皺眉。
現如今已經不是傷口有沒有碰水的事了。
齊昀面上紅暈明顯,唇齒翕張幾下,說了幾聲冷。
當即兩人臉色都變了。
若是傷勢加重,高熱是意料之中,可是人覺得冷,那便是有別的事了。
不管是痢疾還是傷寒癥,都是能輕松將一家老小全數湮滅的疫病。比千軍萬馬都要厲害的多。
晏南鏡直起身,心頭想著現在跑還算不算晚。那邊鄭玄符擋在她面前,封死退路。
“他沒有腹瀉。”鄭玄符臉色發白,執拗的堵在那兒不準她離開。
齊軍當初也有兵士水土不服染上病癥的,鄭玄符見過。
那些兵士有發熱上吐下瀉,渾身乏力。
這話鄭玄符說出來后,頓了頓,自覺不能說服人。干脆用了蠻力,將她幾步推到榻前。
“他救過你,你救他!”
晏南鏡這會兒只覺得棘手,反正這會兒跑是來不及了,干脆坐下來,再看看人情況如何。
她手指按在他手腕上。
當初她學的不多,只是裝模作樣,好讓那邊的鄭玄符能冷靜下來。
靜下心來,她按在齊昀的手指感覺到肌膚下的跳動往來流利,如同滾珠。
她定了定神,翻開他的衣襟,去按他的脖頸。
鄭玄符對醫理知道不多,只是守在一旁。見她起身察看,也沒有阻止。
當細白的手指按在他脖頸下的時候,原本躺著不省人事的齊昀突然暴起。她整個人瞬間天旋地轉倒在床褥里。男人寬大的手掌扣在她的脖頸上,微微收緊。
他眼里赤紅,喘息不止。眉目里是昭彰的殺意。
事情突然,晏南鏡陷入不甚柔軟的床褥里,脖頸上扣上一只手。年輕男人的手掌寬大,扣在脖頸上,瞬息間施加在脖頸上的力道讓她眼前發黑。
晏南鏡當機立斷,抬腿就踢。
她不是真正嬌生慣養的貴女,腿腳格外有力。哪怕沒有習武過,求生本能下,力量驚人。
她屈膝重重就往他小腹那兒踹過去。
那兒是男人的死穴,只要力道足夠。足以讓個壯年男子當即倒地。
即使神志不清的狂亂里頭,齊昀還保持著武人的警覺,身形往后躲開。這個時候鄭玄符撲上來,把他抱了個正著。
“景約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