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詩聯系不上沙列耶了。
發消息不回,柏詩也不知道他住哪個屋,敲陌生人的門需要勇氣,柏詩雖然從來不是一個怯懦的孩子,但萬一敲錯了出來又一個暴躁的哨兵,柏詩并沒有為自己生命安全托底的實力,只能作罷。
這兩天柏詩沒再出去過,一心投入精神體召喚的練習,奈何她是個純理科生,對精神體的理解相當于大學選修的哲學,一竅不通,說要通過冥想尋找靈感的絲線,實際上抱著終端在床上干瞪眼。
不能卡在這。
柏詩轉頭開始查怎么不用精神力替哨兵進行精神疏導。
安撫發瘋的哨兵無外乎兩種方法,精神安撫和身體安撫,精神安撫是利用精神體進入哨兵的精神圖景,身體安撫就是傳統的貼貼,握著手,擁抱,親吻或者是上床。
柏詩看到前面覺得那有點像心理醫生,在合適氛圍下跟病人聊聊天,讓他放松心情,她都已經決定先學習身體安撫了,后面露骨的形容猝不及防地映進她腦子里。
雖然也會看澀澀漫畫小說,但柏詩從來沒親身實踐過啊!
國內傳統孩子的一生,上學的時候不準談戀愛,大學又因為種種原因覺得談戀愛沒意思,畢業了開始搞事業,戀愛不是人生的必須品,錢權才是決定命運方向的重點。
查出來的資料詳細地描寫了幾種在做愛時能讓向導足夠愉悅的姿勢,不像是給向導看的,反倒像寫出來專門教哨兵怎樣取悅向導的。
后面甚至還有插圖,柏詩燙手似的把終端甩了出去,過一會又忍不住拿回來,瞄一眼,又瞄一眼。
里面對哨兵的要求堪稱男德典范,一米八以上算低配,八塊腹肌是必備,必須尊重向導,完全服從向導的命令,在向導面前哨兵要忘記自己是人,只是向導的一條狗,做的時候如果向導不滿意,必須立刻停止,不管你快不快樂反正向導要快樂。
柏詩捂住臉,皮膚從脖子紅到額頭。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她查到盜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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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奇怪世界的第十天,柏詩突然病倒了。
五支藥劑,無色無味,柏詩每次吃完晚飯當水喝,喝完最后一支的當晚發起高燒,口中不斷傳出迷朦的囈語,薩滿監測到柏詩周身溫度過載,立即報告給阿詩琪琪格。
阿詩琪琪格沒睡,專門在圣所下面等著,醫生給她藥劑的時候叮囑過,藥劑是幫助柏詩壓縮收攏精神力的輔助治療,柏詩的身體在他們看來健康狀態實在不合格,如果真的要把這些超s等級的精神力全收回去,必定會給身體帶來負擔,具體的負面狀態醫生也不能確定。
接到薩滿的消息后阿詩琪琪格立刻乘電梯上了頂層,剛出電梯門,發現整個走廊全是逸散的香氣。
她之前聞到過,但沒這么濃烈。
阿詩琪琪格的精神體是沙丘貓,聽覺嗅覺比一般哨兵要靈敏,循著味道走到柏詩門前,這間屋子是她以前常住的,走的時候也沒注銷權限,因此也能刷開門,阿詩琪琪格伸出手握住門把手,剛要擰開,突然止住,往身后走廊的角落看了一眼,眉毛擰成節:“出來。”
藏在暗處的人笑了下,聲音有點啞,阿詩琪琪格一瞬間察覺他狀態詭異,放下門把手,轉過身正式蓄滿對來人的防備和戰意。
那人從黑暗里踏出來,穿著靴子,很正式地穿了內襯和馬甲,外面套著休閑西裝,說實話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開看很不錯,但合在一起就顯得不倫不類,偏偏本人還為自己的搭配能力感到驕傲,頭發仍舊是三七開,梳的一絲不茍,摩絲打多了鋼鐵一樣貼著頭皮,能看的過去全靠那張俊美的臉撐著。
阿詩琪琪格沒心思嘲笑他,把手搭在腰間的刀柄上:“焦蕩,你在這做什么?”
“還不是飯點,薩滿,你給他出門的權限了嗎?”
“我并沒有,阿詩琪琪格小姐。”薩滿及時回答了她:“焦蕩先生的能力您知道的,如果他想出來,我攔不住他。”
“我只是想出來散散步。”焦蕩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她:“雖然我的精神污染快到臨界值了,但只要我還沒墮化,就仍舊是人類,我沒有自由出入這里的權利嗎?”
“還是說大祭司已經默認我是怪物了,連最后的體面也不愿意給我們?”
這一層在柏詩還沒來前住了四個人,都是極度危險瀕臨墮落的異化哨兵,沙列耶被薩滿暗算,至今還浸在高度麻醉的休眠艙里,姜酒和塔蘭圖打架自損一千傷敵八百在醫院躺著,塔蘭圖又被焦蕩撿漏揍進醫院,還醒著的只有一個焦蕩,但也是四個人里最難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