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腰的手往上移,掐住了青客的脖子,柏詩沒有絲毫負擔地以下犯上:“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清。”
兩個人xiong膛都貼在一起,往上卻因為柏詩不滿地往后仰分開,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想知道這是個什么品種的周扒皮,絲毫沒注意這樣的姿勢比起擁抱更曖昧,在旁人看來更像打鬧的情侶。
小羊雖然是個仿生人,但眨眨眼之后還是選擇捂住眼睛,
湊近了對視比接吻更令人害羞,青客耳朵紅了一半,但柏詩的眼睛里只有怒火,他只好軟下聲音跟她說:“我騙你的,開個玩笑也不行嗎?”
一邊在心里唾棄自己嘴賤,不說兩句心里癢得難受,說了惹柏詩不高興自己又受不住,最后還是要低頭去哄。
柏詩松開他,將他的手強硬地扯下去,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只手賤非要把桌上的瓶子推下去的貓,她甚至都懶得罵他兩句,推著小羊撇下他進了倉庫,準備清點貨物。
青客沒執著地跟著她,他要先上去收拾一下,喜歡鏈子的狐貍在自己脖子上套了個黑色寶石穿成的項鏈,明明是暗色卻因為折射的性質一動就閃著吸睛的光,飾品繁復,往下專門截出一段散著,隨著衣服垂進被隱沒的腹部。
今天的衣服布料摸起來很舒服,依舊是深v的領子,青客打了個哈欠,從樓上再下來后靠在后面走廊的入口,視線往里掃了一遍,小羊沒在里面,柏詩站在不遠處摸著柜子去看新到的武器,那是把非常漂亮的四角飛鏢,線條流暢,中央嵌著狐火一樣的外露能源,解析后四個半彎的角也能和本體分開,依靠使用者的精神力控制飛舞在空中。
酷得沒邊了。
柏詩看玻璃柜里的東西,青客就站在那看她,沒出聲,看了有一會,小羊突然過來說,貴客來了。
青客轉頭,有點被打擾的不耐煩,一問小羊來得是誰,皺著的眉毛又消解下去,“讓他坐一會,我給他拿東西。”
小羊說了聲好,離開后青客再回頭,柏詩已經站在他后面,他倆剛剛的對話沒刻意壓低聲音,所以該聽見的柏詩都聽見了,這還是她來上班第一回遇見客人,“竟然來人了嗎?”
青客對她話里的驚訝有些不滿,“我是做生意的,沒客人喝西北風嗎?”
“那倒不至于,”柏詩幽幽地說:“不是有我這樣的冤大頭給你宰嗎?”
青客笑了兩聲:“你算什么冤大頭,”他拉住柏詩的手,帶她去拿上次一起修的古董,“走,我帶你去看看真正的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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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蘭也算青客店里的常客,每次來都是拿了東西交了錢就走,這回卻被那個叫小羊的機器人帶到沙發邊坐下,看他一趟趟從后室端出來茶和點心,茶具并不是上世紀繪了花的歐洲宮廷款,而是水粉的底色,他端起手柄,在盡頭和杯體相接的地方看見點水花一樣的紋路,上面被人畫上了很萌的笑臉。
連配套的勺子頂端也是尖尖的耳朵,看起來像貓耳,但鑒于主人是個狐貍,也說不定是被強壓下去的狐耳。
因為太可愛,所以和一身英式正裝的德蘭格格不入,不知道青客在發什么瘋,德蘭抿了口茶,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錯,但點心是肯定不會去動的。
他不愛吃的甜的東西。
沒等一會聽見從后廊而來的雜亂腳步,不是小孩體型那種輕一倍的聲音,而是兩個成年人,一個和他差不多重的男人,一個纖細到幾乎營養不良的未知人士,德蘭想了很多,一邊猜測多出來的會是誰,一邊想為什么上次青客沒有把這人報給里昂讓他排查身份,倒沒想過青客會有二心。
野黨的人能聚在一起并不是因為對里昂多么忠心,而是靠著對自己被掌控的厭惡,只要向導協會一日不打消壓迫他們的念頭,這群人就一日不會散。
他放下茶杯,并沒有轉頭,紳士入座后就不該再有任何大幅度的動作,以免弄皺自己熨燙得體的禮服,于是直到青客拉著柏詩在他對面坐下,他才將目光分過去。
先看的是青客放在桌上的黑箱子,體積很大,外面用金色的花枝纏繞,貴不可言,里面裝的就是他上次送來的東西,一套老式唱片機,現在能修這種古董的人一萬里都難有一個,德蘭不知道青客的來路,但他會修就行。
青客將盒子打開,唱片機比起剛送來時更亮了點,青客修好后又給機身做了個保養,德蘭看了一會,嘆了口氣:“你把它身上那種年代久遠的故事感毀掉了。”
青客冷哼一聲:“事真多,你就說修沒修好吧,”他按下開關,唱針轉動,唱片還是德蘭送來時的那張,于是柏詩又聽見那首曲折的調子,在欣賞它的主人面前沒辦法像之前那樣銳評,憋得難受極了,只能伸手去掐青客的手心。
青客原本還想嗆德蘭幾句,有技術的人根本不怕客人,哪怕對方是個貴族,放在沙發上的手心鉆進來幾根溫熱的手指,下一秒捏住他的掌肉一使勁,青客轉頭,瞪著眼睛控訴柏詩,柏詩也看著他,眼珠子轉來轉去,像在傳遞情報似得。
柏詩:你趕緊關了吧我耳朵難受
青客:……你就為這個掐我?
青客:總得給他看看效果嘛……不過這樣用眼睛說話好像在touqing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