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眼神微閃,手里抱著那本完全zisha手冊,看著電梯的樓層一層層向下,來到他目前住的房間。
說起來,他在鐳體街還有個集裝箱,森先生跑路了,要不他過幾天去看看自己的集裝箱怎么樣了?
這邊的港口黑手黨漸漸安穩了下來,那一邊森鷗外卻在黑夜中逃命。
被打碎異能力體又強行凝聚出來給森鷗外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負擔,再加上他本來就被關進了刑訊室,身上還帶著傷,能跑出港口黑手黨的總部就已經是極限了。
“愛麗絲,你還能堅持多久?”
森鷗外喘著氣捂住自己的肩膀,那里有一道剛剛被火藥灼傷的傷痕,現在正向外冒著鮮血。
愛麗絲低頭看看臉色慘白如紙的森鷗外,冷靜的說:“在你失去意識后,我預計還能自由活動半小時。”
森鷗外用一只手捂住他的臉,將黑色的鬢發捋到頭頂。
“……足夠了,帶我去晚香堂,橫濱發生巨變,我必須去找我的老師和他一起商討應對方法。”
事情變得太快了,森鷗外甚至感覺自己的每一步都走在別人的算計之下,這讓他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感。
必須要對此做出改變才行,森鷗外冷靜的在心里想,他的理想還沒有實現,他不能像野狗一樣倒在路邊。
可是失血過多卻讓他神智越發昏沉,最后,森鷗外閉著眼半昏迷過去。
“去找福澤諭吉……”森鷗外微弱的聲音逐漸消散在夜風里,“這件事必須要他出手才行……”
“林太郎,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愛麗絲低頭看了森鷗外胡子拉碴的側臉,目光重新凝聚在更遠的夜幕中。
這一夜注定有人無眠。
第三十只凱米亞
地鐵廢棄岔路的深處。
沒有人能想到,這處連流浪漢都畏懼進入的地方竟然有一處隱秘的據點。
原本用于講課的桌椅早已被清空,只有水泥糊住的墻壁邊還放著幾條長椅,黑板上“不拘義理,不拘人情,不拘廉恥”的題字看上去剛寫不久,似乎還帶著油墨的味道。
在這件時間幾乎凝固的地下空間中,似乎能使人產生一種幻覺——
仿佛還有一位招財貓般的老者站在黑板前,兩個對未來迷茫的年輕人正在聽他的教誨。
“森鷗外還沒有醒過來嗎?”
福澤諭吉匆匆趕過來,他的額角還帶著幾滴汗珠,熱氣在寒冷的地下蒸騰,散發出熱騰騰的白霧。
“他身上的傷很嚴重,要過一陣才能恢復意識。”
夏目漱石半跪在地上,小心抽出鋒利的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