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泠被敲門聲吵醒。
打了幾遍又因為靜音而無人接聽的手機正在枕邊亮屏,頭痛欲裂,聆泠趿拉著拖鞋游魂一樣循著聲音出去。
打開門就是劉玉,她跟跑了八百米一樣提著一堆口袋沖進來,忙得眼神都沒分給門邊的聆泠。
“這會兒還沒起,你們多晚才睡啊?”開口就是獨屬于劉玉的開場白。
毫不客氣地換鞋,扔東西上沙發,終于得到休息,“客人”才有空騰出手掛斷打給聆泠的電話。
“我說你真得管管湛津。出個差還給你買一大堆東西,我是醫生不是助理,他上班把我叫過來也就算了,怎么還兼職給你送快遞。”
“你不也還沒醒,他知道叫我中午再過來,怎么不知道直接讓司機送。”
劉玉癱在沙發上沒好氣,抖著手腕緩解酸痛,聆泠倒了杯水遞過去,在一串抱怨中找到重點,“他出差了?”
“是啊。”劉玉咽了一大口涼水,“你不知道?”
聆泠搖搖頭,“我起床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你那是起床嗎?你那是被我吵醒。”劉醫生大大咧咧,清泠泠的眼掃了下女孩身上來不及換的吊帶睡衣,裸露的肌膚遮不住斑駁的痕跡,嘴有點腫,說話時甕里甕氣。
“哪兒不舒服?”
聆泠還是搖頭,重新倒了杯水挨在身邊,混沌的大腦被劉玉這么一鬧已經清醒,潤了潤唇,才藏在杯后抬起眼睛,“他真的走了嗎?”
“是啊。”劉玉望向天花板,“六點就給我打電話,兔崽子。”
六點,他們三點才睡,那就是三個小時,再加上起床收拾的時間,聆泠終于知道他昨晚為什么那么快入睡。
只是這次出差沒有提前說,估計還在生氣。
“那他還說什么了嗎?”
“說什么?他能說什么。不就是讓我給你看看哪里疼了、腫了,給你養養,”話未盡,劉玉瞥了個眼神,“順便監視。他讓你別亂跑。”
“哦。”聆泠小口啄了下水,“那你會聽嗎?”
“怎么不聽。”翻了個白眼,劉玉為錢認命,“不聽誰給我發工資。”
聆泠還是乖乖坐著“哦”,看上去也很聽話,心里卻開始起伏。
湛津出差,就意味著她不用在家等他,回來之前任叔一定會給她打電話,那她這幾天就可以去上班。
意料之外的驚喜,聆泠有些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