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景玉太小,街巷太短,瑣事太多,不能多送先生一程。只愿今生還能有緣,與先生再見。”劉郡守躬身行禮,隨即一轉身,從身后的護衛(wèi)手中接過一個小包裹,“不是別的東西,只是一些干糧果子,給先生路上充饑。”
“多謝郡守。”
宋游接過小包裹,也與之回禮:“郡守請回吧。”
相別之后,宋游再度往前。
前邊的路依然很直,大地平整,就算偶有山坡,也矮得可憐,坡度平緩,看起來十分溫柔。山坡上偶爾有幾株枯樹,便是唯一的點綴了。
道人與劍客,兩匹馬,一只跑前跑后忙碌得很的三花貓,逐漸走遠。
一踏上路,便好似不知時間。
直走到日上三竿,天空一片碧藍。
只是天氣卻不如看起來那般美好。
此時已接近冬月,臨近大雪,禾州的風是逸州人難以想象的,在無邊的曠野里肆虐,偏偏這風又看不見,只從道人與劍客頭上把臉也遮住的頭巾,還有那好似隱士高貓一樣穿著灰布衣袍、帶著兜帽的三花貓才能看出,風急又風寒。
一行人卻好似習慣了,邁步在路上走著,連步伐也不曾變過。
禾州何人不識君?
山坡溫柔,生滿野草,天地浩蕩,一片枯黃,坡頂兩棵枯樹,本是這開闊的天地間僅有的點綴,今日卻有一行人在此歇腳。
小女童熟練的撿來枯枝野草,以最好燃燒的方式堆成一堆,低頭默念,伸手一指。
“篷……”
面前便出現(xiàn)了一堆火堆。
這樣的事近幾年來不知做了多少次,好像已經成了她的習慣,自是無足輕重的。
小女童做完以后,也像是只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一樣,沒有任何想要得到夸獎的意思,也沒有后續(xù)動作,很隨意的便在道人身邊坐下來,扭頭看自己好奇的東西,想自己的事情。
風將火往一個方向吹。
黑馬被拴在遠處的枯樹上,棗紅馬則獨自站在另一邊,兩匹馬都低著頭安靜啃草。
道人則扭頭注視著下方。
下方一條官道,卻也長了雜草。
不知多久沒有人走過了。
身邊傳來劍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