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學到吐火,便用不了那么久。也許個月,也許一年兩年,也就學成了。”宋游笑笑,“也有常人要學十幾二十年的。”
“十幾二十年?”
“那是走江湖耍把戲的藝人,本身談不上道行,才要慢慢的磨。三花娘娘既已成精化形,自是用不了那么久。”
“一年兩年?”
“我會好好教三花娘娘的。”
“哦。”
正在這時,外頭又有了敲門聲。
“篤篤。”
宋游轉身去開了門。
外頭還是昨夜那名從人。
“給先生道早。”
“早。”
從人手中又捧著毛氈。
“我家知州說,昨夜感謝先生指點迷津,我家知州已幡然醒悟,此后決心不再追尋仙道長生,只安心為民做些好事。承蒙先生指點,我家知州本該親自前來道謝,只是糊涂半生,實在無顏再來面見先生。想贈先生一禮,又不知該贈什么,思來想去,見冬日將至,寒氣北下,恰好前日偶然得了一床不錯的西方毛氈,便命小人為先生送來。不說抵御冬寒,鋪在房中,進出踩著,修行坐著,冬日也舒坦一些。”
從人說著深深鞠躬,雙手奉上。
“還請先生收下。”
“……”
宋游望著他手上疊得整齊的毛氈,在門口站了幾息時間,這才接過。
“替我謝過知州。”
從人見他毫不推辭,似是和他想象中不一樣,不由愣了一下,隨即才連忙又躬身:
“多謝先生。”
“便請知州好生為民,留名青史吧。”
“小人一定帶到。”
吱呀聲中,木門緩緩關上。
轉身之時,只見秋風又入院來,要將那黃梅樹下、石桌之上的宣紙掀起,三花貓便站在石桌旁邊,一只爪子摁著宣紙,抬頭盯著他。
宋游走過去時,它便對他說:“道士,你畫的貓要被風吹走了。”
“有三花娘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