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然(下)
蘇青瑤坐在原chu1,直勾勾盯著他,但不說話,藏在桌xia的小手暗暗攥緊譚碧的胳膊。
“不要叫我說議員是中邪了,才拋妻棄女,斷送自己的大好前程,給你鋪路。”
煙灰徐徐飄落,污了女人白皙的手背。
譚碧垂眸,拭去灰燼,聲音低了兩度?!靶炖习逭f笑了?!?/p>
徐志懷挪開煙tou,自若dao:“譚小jie是裝好人裝太久,連自己都騙過去了?!?/p>
譚碧呼xi一滯,連帶胳膊上的肉也微微一哆嗦。
“這事跟阿碧沒關系,”蘇青瑤牽住譚碧的胳膊,像是一只努力立起來的小貓?!爸緫?,你有脾氣沖我發?!?/p>
“生氣?沒有啊。”男人和和善善地說。“瑤,我要是生氣,你現在應該在回家的路上?!?/p>
于錦銘聽了這話,坐不住了,騰地站起shen。
一旁的賀常君想攔,沒逮住。
“你少威脅她!”他幾步bi1到徐志懷跟前。“她已經說過不回去了,說得很清楚。你這樣糾纏有什么意思?!?/p>
未等于錦銘說完,徐志懷便發chu一聲響亮的嘲笑。他跟看好萊塢hua稽片似的,yan珠zi朝上挪,風輕云淡地掃過對方,快燒盡的煙,遞到唇邊,xi上一kou。
“小少爺,差不多得了,還沒上戰場呢,就拿自己當護國英雄了?!毙熘緫燕咧?,松弛地往椅zi上一靠,吐煙。“看在于將軍保家衛國的份上,我已經很給你面zi了,別不珍惜。”
于錦銘的臉驟然紅了,被氣紅的。
他皺了皺眉,隨即又掩飾xg地笑笑,可笑得太快,太倉促,倒像齜起了牙?!靶熘緫?,你什么意思……”
恰在這時,客廳的掛鐘敲響。
鐺――鐺――鐺――
空氣收緊了,屋nei寂靜片刻。
等鐘聲緩緩散去,徐志懷起shen,熄了燒到一半的煙。
“勸你踏踏實實找個名門閨秀的意思?!彼砹四硎种浮!拔疫€是那句話,找不到,我可以幫你介紹。”
“有這個閑工夫,徐老板不如多想想怎么chu1理勞資矛盾?!庇阱\銘說?!拔衣犝f市政府給你們xia了死限,要是不能徹底擺平,就要組織工人和資方談判了。要走到那步,你廠zi還開得了嗎?”
徐志懷抬眸,面上浮現一抹似有若無的慍se。
“于錦銘,你以為你嘴里喊兩句三民主義,在沙龍上談一談聯俄聯共,就能救國了?空喊kou號和拜菩薩沒有區別,不guan是拜i國那套,還是拜俄國那套?!彼托σ宦暎茌p?!靶岩恍?,小少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里,靠的不是你自己。所以少幻想那些不屬于你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