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教總壇議事大廳內,教主簡千雄高踞在寶座上,眼皮子半耷拉著,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的。
偶爾頗為不屑的抬抬眼皮子,和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怒氣,證明他還在參與著這場扯皮大會。
日月神教教主簡千雄左手這邊。
不過,也不算意外。刑堂位高權重,長老屠德更是老資格中的老資格,他坐那里,田貴章自然是不敢爭的。
再往下,就是副教主田貴章了,內事堂主朱令。日耀堂堂主沈滄,副教主姚森。
大統領紀元秀則仿佛一根木樁一般侍立在教主簡千雄的身側,一動不動的。
論起來,玄月宗帶來的四大勢力逼宮的武者,一共只有五人,神教這邊出席的武者,超過了七人。
但是奈何,在玄月宗長老房厲鋒的步步怒叱下,神教這邊鮮有聲音發出。除了刑堂長老屠德偶爾反駁一兩句外,所有人都仿佛悶葫蘆一般,一言不發。
而此時,玄月宗長老房厲鋒見無人開口,氣焰更加的囂張,矛頭直指教主簡千雄。
“簡教主,今天已經是交人的最后期限了,你們到底是交還是不交。莫不是當我們玄月宗好糊弄!
要是惹怒了我們宗主,讓我們宗主親自上門要人。那時候,可就不是房某動動嘴皮子的問題了!”玄月宗長老房厲鋒沖著簡千雄咆哮起來。
“大膽!”
不等房厲鋒的話音落地,刑堂長老屠德就猛地站起,戟指著玄月宗長老房厲鋒怒叱起來。
“一個小小的鑄脈境武者,竟然敢在教主面前咆哮?教主看在與玄月宗的面上不與你計較,你竟然敢得寸進尺!
再敢如此。教主不收你,老夫來收你!”怒喝之余,屠德身上陡地升起了無邊煞氣,直沖房厲鋒。
屠德乃是刑堂長老,本身煞氣極重。而且所修煉的功法也與煞氣有關,所以他的煞氣厲害無比,房厲鋒被這股煞氣一沖,竟然無法開口,連退了三步!
不過,剛剛退了三步,房厲鋒后背就出現了一張大手,阻住了房厲鋒的退勢。
“屠長老,咱們不帶這么嚇唬人的吧?甘峰主將房長老托付給我等,你要是敢沖房長老下手,我段某等人看向沈滄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了。
僅僅鼻哼一聲,就能令在場的鑄脈境六七重巔峰的武者身形受到震動晃動,這沈滄的真實修為,恐怕不止展現出來的鑄脈境八重巔峰那么簡單。
“我們日月神教怎么做事,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劃腳!”眾人震驚的時候,沈滄的沉喝聲響了起來。
“我們日月神教,對于朋友,自然是好酒好茶雙手奉上,但若是敵人來犯,我們日月神教的武者,不介意為了神教的尊嚴而流盡最后一滴血!”
這句話說到最后,沈滄已經聲色俱厲,周身殺氣狂飆,身下的椅子,因為承受不住沈滄周身的殺氣而叭叭叭的裂成無數碎片,但詭異的是。在沈滄力量的約束下,椅子雖然碎了,但依舊保持著椅子的形態,沈滄還是端坐其上!
玄月宗長老房厲鋒受沈滄殺氣所激,不僅寸步不退,反而挺身而上。雙目死死的逼視著日耀堂堂主沈滄厲聲質問道:“沈堂主,我可以將這理解為宣戰嗎?”
“你們日月神教在向我們玄月宗宣戰?”
此言一出,整個議事大廳內的氣氛立時變得緊張無比,所有人的神情均變得嚴肅無比,因為這個問題關系太大了。
不過,高居中間上首的教主簡千雄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下,卻沒有任何表示,就仿佛睡著了一般,仿佛這里發生的事情跟他無關一般。
當然。并不是真正的無關,簡千雄比誰都重視這件事情。
他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想借機看看他所信重的神教高層如今到底變成了什么模樣,看看他們在這種危機狀態下的真實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