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接受的畫面時不時跳出來,ryan無法控制,就和彈簧一樣,壓到最低就會反彈回來。他的本能告訴他越是了解妹妹,越是清楚地知道這個女孩渾身都是弱點。
只要一點點好處,就會以笑容相對,只要一點點善意,就會交付真心。學校里的事情他有所耳聞,某種程度來說會許有感到慶幸的部分,這是屬于他范疇內的安全。
如果妹妹丟了怎么辦?如果妹妹和別人走了怎么辦?他也沒資本央求對方留下來,自己的生活一團糟。而不幸的是,幾乎街上的每個人都比他幸福,現在他才發現每個人的笑臉都是那么討厭。
“聽著,那些家伙不是。。。好人。”他咬緊牙關說,顫抖著吸了口氣,用手搓了搓臉。謊言聽起來很苦澀,但他不得不說,來維持一種表面的平衡。
eily馬上應激地開始流淚,明明商場里的音樂還在放,但她無法去感受那些,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匯聚在下巴,奇怪的是淚水中哥哥的樣子像是比她還痛苦。
無法改變的習慣,ryan的后悔毫無用處,愧疚和自卑折磨著自己,補救在此刻更像是一種控制,但又不得不做,手已經不假思索地伸過去擦眼淚。
“別哭了。”眼淚的觸感shi潤得令人討厭,他笨拙地擦著,指著剛剛妹妹隨手拿的衣服說:“要去試試嗎?”手掌扶著她的后背,輕輕地往試衣間推。
一排排衣服內,沒有注意到這角落,這個彎著腰的男孩以及他面前眼睛紅紅的女孩,女孩什么都沒說,往試衣間走去,這是一種長期以來順從的姿態。
“你喜歡嗎?”ryan對著鏡子里的女孩說,幫她調整衛衣上的繩子,手指卻遲遲不肯離開。
他的身體靠在eily后面,微微低下頭,兩個人的側臉隔著eily的頭發。“抱歉,我有點失控。”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眼尾也低垂著。
“那些人其實很好,我只是……”輕得幾乎要被呼吸聲蓋住了,他自己也無法解釋這種偏執,或許是不能解釋。
eily呆呆地看著鏡子里哥哥的臉,哥哥的表情像自己反思時的一樣,這個新奇的發現讓她都忘記了掉眼淚,她側過頭,隔著頭發蹭了一下對方的臉頰。
下一秒腦袋就被帽子蓋住了,連帶著上半張臉,被蓋了個嚴嚴實實。“好了,趁你還沒變回灑水車,趕緊走吧。”哥哥的聲音從上面傳來,聽起來有點心神不寧。
結賬后他們并沒有上車,而是走向附近的美食廣場,ryan點了兩份巨大的圣代冰淇凌,一份推向對面。
街道上人來人往,女孩心不在焉地挑著糖霜,雖然已經不再流淚,但總是紅紅的眼睛看起來委屈兮兮的,更何況她自己本來也還有心事,到底為什么哥哥不讓她打招呼?安全這個理由像是一種借口。
“我是不是長得太丑了,不配和他們打招呼?”她悶悶地開口,細細的眉毛緊皺著。
“嗯?”ryan猛地抬頭看她,無奈地摸了摸眉毛。“我們有著相同的danblood,你覺得呢?”他比畫了一下自己的臉。
女孩抬眼看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深邃的眼眶,右側的淚痣,這使她伸起白皙的手臂,摸上自己的痣,在左側,但不能算嚴格意義上的淚痣,是淡淡的褐色,并不明顯。
“他們肯定是太喜歡你了”ryan盯著女孩的勺子突然承認。“我的朋友,他們會想方設法邀請你出去玩,各個地方。我無法在所有地方保護你。”指關節用力地發白,像白紙一樣袒露自己不是一個輕松的事情。
為了避免自己說多,他猛地塞了一大口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