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丈夫和兒子走遠后,白夫人才開口問道:“你想問什么事情?”
白絨笑著說道:“本來是想當著你和爸的面問的,不過小翌在就算了,問媽你也行,反正之后你也什么都和他說。”
白夫人盡量忽略掉女兒陰陽怪氣的語氣,耐心的問著:“是學校里發生了什么讓你不愉快的事情了嗎?”
“沒有,”白絨否認,她好笑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你不是已經知道我要問什么了嗎?不然為什么會支走我爸和弟弟呢?”
“我知道什么?”白夫人抬眸直視女兒的目光,語氣沉著:“又或者說我應該知道什么?”
有些事她不想說,也不能說,但此刻架不住有人要自己挑破。
事到如今,白絨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聽見她語氣平靜的問道:“我哥結婚了對不對?”
白夫人反問:“有什么問題?”
面對這樣的女兒,她現在的頭很痛。
“有什么問題?”白絨低喃重復了這句話,她眼眶發紅,隱隱有些淚光:“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你們把我當什么了?”
白夫人深呼吸,忍著頭疼回道:“我和你爸也才知道不久,根本就沒想瞞著你,別無理取鬧了行嗎?”
“哦,原來我這叫無理取鬧。”白絨突然笑出了聲,“媽早就看出來了吧,我喜歡……”
“白絨!”白夫人厲聲喝道,試圖打斷女兒即將脫口的話。
今天只要白絨沒說出口,她就當作不知道,和以前一樣。
“您在害怕嗎?”白絨的眼淚奪眶而出,聲音顫抖著:“你知道我喜歡我哥對不對,那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的呢?不過也不重要了,我只想問你,為什么納蘭月瑄和他結婚你不反對,只有我……”
“都是你的女兒,憑什么我就不可以嫁給……”
“啪——”
空氣中傳來清脆的巴掌聲。
白夫人顫抖著手,她看著被打偏臉的白絨說道:“你覺得我偏心你姐姐?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小羽在所有人眼里從始至終以親兄妹的關系生活了二十來年,你怎么敢!……”
怎么敢問出這樣的問題,怎么敢喜歡上自己的哥哥?
還是在所有人不知道兩家孩子身世不同的情況下,這些年她都提心吊膽的怕這件事會被白絨說出來。
“為什么我不反對月瑄和小羽,你難道真的不明白嗎?”白夫人深呼吸了一口氣,額角的青筋不安的跳動著:“第一,我沒資格去管,是因為我身為親生母親從來沒養育過她一天,第二,以你哥的那個性子,不是他想要的,你以為誰能逼得了他?”
白絨的臉被掌摑得火辣辣的,她捂著臉頰,眼神中滿是痛苦和不甘。白夫人的話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的視線被淚水模糊,唇瓣蠕動著:“我和他明明就沒有血緣關系,為什么不可以?我想試一試有錯嗎?從她們兩個的身世被發現到現在,你就把她放在第一位,什么時候關心過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