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綰灼熱的體溫把被子的冰涼吸干,她不適地四處摸索涼意所在。
手指在觸碰中與柔軟的物體相撞,江意綰閉著眼睛憑本能向前繼續(xù),直至整個人掛在上面,酡紅的臉頰快速磨蹭著。
“唔…涼快。”
晏霆安極力克制的理智在此刻崩弦,僅存的堅持在相擁間消散。
眩暈的酒意并未減輕迷藥的效力,反倒在彼此給予解藥的過程中加深無盡的沉淪。
……
手機的震動將江意綰驚醒,她揉著眼睛解鎖,屏幕上有數(shù)十個未接來電,一大半都是江意紓打給她的。
周圍暗淡的環(huán)境讓江意綰一時沒緩過神,對于才發(fā)生的一切在腦海只有零碎的記憶,她捂著抽痛的腦袋環(huán)顧四周,卻愕然發(fā)現(xiàn)身旁睡著個不認(rèn)識的男人。
男人呼吸平穩(wěn)陷入沉睡,深邃的眼窩透出孤傲的氣息,濃密的睫毛安靜地在眼角投下陰影,薄唇抿成一條長線,周身散發(fā)出生人勿近之感。
江意綰顫抖著雙手掀開被子,看到自己一絲不掛的模樣驚到發(fā)不出半點聲音,在驚惶無措中套好衣服奪門而出。
一路忍痛小跑到大堂公用洗手間,江意綰隨意進了隔間把門反鎖,坐在冰冷的馬桶蓋上感受著耳中的轟鳴。
昨夜她逃到那個房間后就渾身不適,她只記得在迷藥的作用下自己主動抱住那個人,后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到剛才兩人什么都沒穿躺在同一張床上,江意綰捂著腦袋痛苦不迭。
膝蓋上的手機突兀地發(fā)出刺耳的鈴聲,江意綰煩躁地接起,對面?zhèn)鱽斫饧倯嵟拇⒙暋?/p>
“江意綰你現(xiàn)在在哪里?!為什么要到處亂跑?!”
江意綰皺眉冷聲回答:“你管我在哪里?”
江意紓語氣尖銳:“我在酒店五樓,你快來找我,我、我和薛制片有事情跟你說。”
江意綰撇著嘴把手機拿遠,發(fā)現(xiàn)時間剛過凌晨十二點,距離江意紓那對狗男女給她下藥過去不到三小時。
江意綰想到薛霽惡心的嘴臉,不禁對著通話界面無聲咒罵。
江意紓沒聽到江意綰的回復(fù),急得聲調(diào)提高了幾分,甚至染上了不易察覺的恐懼:“姐,你…你過來找我好不好,我害怕…”
江意綰聞言挑眉。
害怕?江意紓還有害怕的時候?
心思靈活轉(zhuǎn)動間,江意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薛霽不耐煩的詢問,也許是距離隔得遠,聽不清具體在說什么,但能聽出是薛霽本人。
江意綰突然明白江意紓口中的“害怕”指的是什么。
想必她逃走不知所蹤后,失去墊腳石的江意紓被披著人皮的薛霽控制,為了不激怒薛霽只好甘愿留下。
至于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狗咬狗的事情,江意綰根本不在乎,但她知道,只要是在男人面前,江意紓永遠有手段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
這樣自私自利的人,甚至為了自己能逃離虎口,不惜再三想看到親姐姐的慘狀。
江意綰嘴角揚起冰冷的笑意,滿不在乎地掛掉電話,把江意紓逐漸凄厲的慘叫徹底隔絕。
江意綰打開社交軟件點進江意紓的回話,指尖飛快在鍵盤上運作,在鎖屏的那刻沉重地嘆出一口氣。
江意紓,這一世,該由你來嘗嘗被凌虐到絕望的滋味了。
房間內(nèi),江意紓驚恐地四處逃竄,臉上掛滿半干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