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茍雄貪色巧施計瀾霖命賤任郎欺
詩曰:
雖然用計千般巧,卻是前生命里招。
自此成得美人身,朝朝寒食滿房繞。
話說乾隆三十年蘇州府,正值黃梅時節。那月橋下水勢洶涌,濁浪翻騰,將些殘破漁網卷得無影無蹤。
趙瘸子倚著門框呆望天色。這漁夫自去歲隆冬在冰上跌斷了腿,便再不能撐船謀生。屋內傳來梁寶的咳聲,這少年染了風寒,卻無錢抓藥。
“阿爹,米缸空了。”只見十五六歲的趙瀾霖捧著半碗糙米出來。
只見這小郎生得唇若涂朱,齒如編貝,雖是粗布衣衫,卻掩不住一段風流態度。尤其那雙杏眼,眼梢微挑,活脫脫是當年蘇州河畔名角兒的模樣。
趙瘸子正摸向空煙袋,忽聽木門吱呀作響。一個滿頭珠翠的虔婆踏著積水進來,絹帕掩鼻,兩眼卻直往瀾霖身上溜。
“可是趙漁戶家?”婆子笑道,“老身奉茍老爺之命,特來周濟。”
說著取出三十兩紋銀,“都是鄉里鄉親的,見不得人受苦。”眼睛卻黏在瀾霖身上,“這哥兒多大年紀了?生得真齊整。”
自此那婆子三日兩頭便來送銀錢,每回必要拉著瀾霖說些體己話。趙瘸子心知不妥,奈何全家活命全仗這些銀子,只得裝聾作啞。
端午那日,婆子領著個錦衣大漢闖進門來。趙瘸子認得是茍府管家馮二,頓時面如土色,原來那茍雄是蘇州城里有名的龍陽君,府中養著七八個清秀小廝。
“趙老頭,你欠茍府本利合計二百兩。”馮二陰笑道,“今日要么還錢,要么讓這小崽子去府上抵債。”說著亮出按著趙瘸子指印的借據。
瀾霖嚇得面無人色,死死扒住門框。又抄起魚叉要拼命,被趙瘸子死死抱住。
老漁夫淚如雨下:“馮爺開恩,良兒尚幼”
馮二哪管這些,一把扯過瀾霖,捏開嘴驗看牙齒:茍老爺就愛這等鮮嫩貨色。當即強拖上茍車。
車內檀香撲鼻,婆子用汗巾堵了他的嘴:“小祖宗莫嚷,茍府錦衣玉食,多少人想進還進不去哩。”
到得茍府,但見朱漆大門在雨中泛著血光。瀾霖被帶入廂房,四個丫鬟按著他沐浴更衣,換上輕羅紗衣。銅鏡里的少年腰如束素,活似個玉雕的娃娃。
忽聽一聲“老爺到”,只見個四十多歲的魁梧漢子踱步進來。茍雄生得燕頷虎須,手上三枚翡翠扳指叮當作響。
“果然是個妙人兒。”茍雄捏著瀾霖下巴細看,突然將他打橫抱起扔在榻上。瀾霖剛要掙扎,早挨了一記耳光。
“既入我門,須守規矩。”茍雄扯開腰帶,“好生伺候,自有你的好處。”
瀾霖蜷在床角發抖,淚shi枕衾。茍雄不耐,一把扯開紗衣。但見少年肌膚如雪,xiong前兩點淺緋,因驚懼微微挺立。
“好個玉人兒。”茍雄粗手順著腰線往下,突然掐住臀瓣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