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超市出來,穆晚發來簡訊。她又做了些日常吃食放在門衛處,提醒陳江馳去拿。
陳江馳明白她是在彌補,只是,外面都能買到的東西,何必親自來做,那么麻煩。
晚餐后陳著手收拾行李,她站在衣柜旁,邊挑選衣物,邊同助理溝通明天行程,兩句話的功夫,再回頭,床邊敞開的行李箱不知何時已被合上。
幾次三番,她終于看向陳江馳,無奈說道:“別鬧?!?/p>
哄小孩一樣,陳江馳不由得笑了笑。他側躺在床,單手支著腦袋看劇本,看似專注,實則等她轉身,垂在床邊的腳輕輕一抬,箱蓋再次牢牢閉攏。
陳好笑又縱容地看著他,也沒再去打開。
翻過一頁紙張,陳江馳漫不經心地開口:“原本我沒打算太早對付他,陳暮山再狠毒,也是爺爺奶奶唯一的血脈,他們實在不忍心,屢次叮囑我留情。”
折疊衣服的動作漸緩,陳安靜聽著。
“誰料他居然查到了崔鄴,”陳江馳躺平在床,張開五指擋住刺眼燈光,余光穿過指縫落在他臉上,顯得神色晦暗不明,“我該感謝他的不安分,讓爺爺奶奶對他死心,我才好放手一搏。”
放下衣服,陳走到床邊,握住他的手。她提起今日陳暮山同她打聽他的伴侶,她略帶歉意地說道:“我沒有承認我們的關系?!?/p>
陳江馳望著她陰影下的臉,眼底平靜,沒有調笑、也沒有責怪。
就在陳因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而忐忑時,陳江馳笑了,“陳,在你心里我難道是那種愚蠢又無理取鬧的男人么?”他抬手撫摸她干燥的唇瓣,安撫她的急切,“我明白?!边€沒到攤牌的時候,點點她鼻尖小痣,陳江馳語氣篤定:“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嗯。”陳親親他指腹,想著時間不早,轉身繼續收拾。
她從溫情中抽離的毫不留戀,陳江馳不滿地扔掉劇本,從身后將她壓上柜門,掐著她腰的手收攏,他好奇問道:“我怎么覺得離開我,你好像很高興?”
陳:“沒有?!?/p>
陳江馳不信:“告訴我,那邊究竟有什么,讓你這么迫不及待地趕過去?!瓣惷虼剑犚娝麊枺骸笆裁礀|西比我還吸引你?”
陳一本正經回答:“工作?!?/p>
陳江馳一頓:“卡里的錢不夠你花么?”他暗自思索,或許該把一些產業也轉入她名下。
陳搖頭:“夠,但我需要的不止是錢?!?/p>
公司歸屬陳暮山,她這個副總自從林魚被抓也被架空成為虛職。陳暮山不信任她,遲早會把她強制出局,到時她該何去何從,陳每每深想,總覺茫然。
除去陳江馳,她從沒有仔細想過自己還想要什么。不過,至少不能停下來,往前走才能找到答案。
從前都是陳看著陳江馳離開,這次陳江馳送她遠行,也總算感受到過去多年她內心的不舍。
放好行李,陳拉開車門,又回頭,略顯擔憂道:“沒從我這兒探聽到消息,他不會善罷甘休,你千萬要當心?!?/p>
陳江馳叫她放心。
“我不在,好好照顧自己?!标惱^續叮囑。
陳江馳笑了。陳似乎搞錯,他們之間,照顧不好自己的人從來不是他,不過他還是應下來,轉念想到什么,又問她此行一共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