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的身體像被抽去筋骨般癱軟,砸在地上。
顧輕音指尖輕輕一挑,衣擺如流水般從腰間滑落,瞬間遮住了那片令人血脈僨張的春光。她神色淡然,仿佛剛才的旖旎從未發(fā)生,只是慵懶地倚在案桌邊。
她甚至未曾低頭看一眼暈倒的陸尋,目光落在寧非然身上時,唇角勾起的弧度帶著慣有的慵懶與嫵媚。
“原來是你啊,小大夫。”她的聲音綿柔如絲,尾音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儀。這幾日被他用銀針壓制的滋味,她可沒忘——那些混在藥湯里的腥苦,那些神識撕裂的痛楚,都讓她厭煩至極。
寧非然握著銀針的手微微發(fā)顫,針尖上的血珠順著銀亮的針身緩緩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洇開細小的紅點。他方才扎向陸尋風(fēng)府穴時用了十足力道,此刻指節(jié)還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眼前的女人眼波流轉(zhuǎn)間盡是妖異,那雙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前幾日施針時的情景——她肌膚的溫度,她隱忍的喘息,還有那些被他強行壓下的、不合時宜的悸動。
“你不該存在。”寧非然的聲音有些發(fā)緊,指尖下意識地將銀針握得更緊。他能感覺到案桌上那枚烏珠的幽光正順著脊背攀爬,像無數(shù)細小的蟲豸在噬咬理智。
顧輕音忽然笑了,笑聲清脆如銀鈴,卻讓寧非然背脊發(fā)涼。
她緩步上前,蓮步輕移間,身上的異香愈發(fā)濃郁。那香氣不同于顧輕音的體香,也不同于尋常女子的脂粉氣,帶著一種勾魂攝魄的甜膩,直直鉆入寧非然的鼻腔。
“你就真的是只想救她,沒有別的想法?”她停下腳步,距離他不過咫尺之遙,吐氣如蘭的氣息拂過他的耳畔。
寧非然猛地側(cè)過臉,避開她的目光:“我是大夫,自然以治病救人為重。”
“哦?”顧輕音挑眉,指尖輕輕劃過他xiong前的衣襟,“那你三番四次借治療之機,舔舐?lián)崤质且庥螢椋俊?/p>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得寧非然渾身僵硬。他想起那些為顧輕音采用特殊療法時的情景——他的唇觸到她肌膚時的戰(zhàn)栗,他的指尖劃過她曲線時的失控,那些被他強行歸類為“治療步驟”的舉動,此刻被赤裸裸地揭開,讓他那張素來清冷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顧輕音的手指掠過他的喉結(jié):“小大夫的薄臉皮,倒是比你的指法更讓人心動呢~”
“你……”他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是被堵住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輕音看著他窘迫的模樣,眼中的戲謔更濃。她忽然踮起腳尖,溫?zé)岬拇綆缀跻N上他的耳垂,每個字都像羽毛般輕掃過他的心房,“難不成你就不曾想真正擁有——我?”
寧非然的呼吸驟然停滯。他能感覺到她xiong前的柔軟輕輕蹭過他的手臂,能聞到她發(fā)間那令人窒息的香氣,那些被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死死鎖住的欲望,在烏珠幽光的催化下,竟如野草般瘋長起來。
他猛地后退一步,抬起清明的眼眸直視她,聲音因極力克制而沙啞:“……我對你只有醫(yī)者之心!”
“醫(yī)者之心?”顧輕音笑得花枝亂顫,指尖故意劃過他的手背,“可你的心跳告訴我,你在說謊。”她湊近他,眼神妖冶如淬毒的刀,“你看我的眼神,和方才那個陸尋,又有什么兩樣?”
寧非然的指尖劇烈顫抖起來。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人說中了他最深的隱秘。他對顧輕音的關(guān)心,早已超出了醫(yī)患之情;他對這具身體的熟悉,也早已越過了醫(yī)者的界限。尤其是在治療時,看著她因按揉或藥效而泛紅的肌膚,感受著她因克制而繃緊的身體,他心中那點不可告人的渴望,從未停止過翻涌。
“我……”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