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腳踏上去,整個人向上一竄,就趴在了陶罐的罐口處,罐口都沒有別封閉,里面黑乎乎的一片。
我用手扒在上面,對著里面輕聲喊道:“里面是不是有人?你是不是湯家的人?”
我話音剛落,突然間,一直滿是鮮血的手,突然就從罐口處伸了出來。我立刻慘叫一聲,一個翻滾險些從上面滑落下來。
我用手用力的壓了壓自己的xiong口,大爺?shù)模缤碛幸惶欤献訙?zhǔn)得被嚇出心臟病!
我做了個深呼吸,再次去看那只伸出來的手,發(fā)現(xiàn)他的手腕上帶著一塊戶外手表,估計是我們這一批進(jìn)來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湯家的人!我向著里面問道:“喂,你怎么樣?”
從陶罐里面?zhèn)鞒隽宋⑷醯穆曇簦熬龋让 ?/p>
我馬上大聲喊道:“他還活著!快救人!”我伸手抓住他的手,把他用力的往上拉。但是他的手上全是血,滑的我根本抓不住,另外,我是整個人趴在上面,因此想把他提上來,根本使不上力氣。
下面那個人痛苦的shenyin,讓我的心急如焚,我暗罵自己真是廢物,連救人都救不上來,如果換做是石濤或者文墨,也許會比我強(qiáng)得多。雖然我的自尊心不愿意放棄,但是此時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于是我對著下面說道:“不行,我拉不上來他,快幫忙!”
我話音剛落,文墨說了一聲不要松手,就借助石濤用手搭好的人梯,一躍而上。文墨的彈跳能力比我好得多,我是扒在陶罐上面,而文墨是蹲在上面,他用手握住里面那個人的手腕,用力一提,這個人就被拉了出來。
這個人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破爛不堪,渾身已經(jīng)幾乎被血浸透,身上到底有多少傷口完全看不出來了。此時他已經(jīng)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tài),石濤在下面伸手接住,和文墨一起把這個人放倒在了地上。
我趴在上面這才松了口氣,可我這口氣還沒出完,忽然就聽到陶罐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我立刻大叫:“不好,這陶罐要碎!”我話還沒說完,兩道長長的裂縫,從罐口處一下子裂了開來,
它們穿過我身體的兩側(cè),徑直而下。
隨著“嘩啦”一聲,我覺得身子一空,連人帶身下的瓦片一下子全都掉了下去。剎那間,陶罐里的一團(tuán)黑暗向我襲來,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我感覺到自己一下子跌進(jìn)了一堆東西里面,有的軟,有的很硬,還有毛發(fā)一樣的東西,甚至還有一些黏糊糊的東西。
我睜開眼睛一看,接著其他人的手電光,我看到一張干癟的表情猙獰的臉,正用它那兩個空洞的眼眶看著我,而在他的臉上還放著一直斷掉的胳膊,而這個胳膊還是新鮮的,甚至血都沒有凝固,還在順著血管慢慢的向外流著。在旁邊這樣的尸體還有好多,而我正趴在他們中間,手上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東西,shi乎乎黏糊糊的。
我感覺自己的頭發(fā)以及渾身的汗毛一瞬間全都炸了起來,我長大嘴巴想大喊,但是在前兩秒鐘,我竟然都沒有叫出聲音。我在做了幾次努力之后,才發(fā)出了進(jìn)入沙漠以來,最慘的一聲喊叫。然后我就像瘋了一樣的,拼了命的掙扎著要站起來,但是身體幾乎已經(jīng)僵硬,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理解了一個成語叫做生不如死,還理解了一個心態(tài),叫做死了算了!
就在我馬上真的就要瘋了的時候,我被身后有力的兩只手,一下子拉了起來,我轉(zhuǎn)頭一看,是文墨和石濤。剛一離開那半截破掉的陶罐,我渾身顫抖這打了幾個哆嗦。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腦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