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豁然轉頭看向他,卻看到才讓多吉翻了翻白眼,一口氣沒上來,死了!
我心中大罵:你大爺的!把話說清楚?。?/p>
元宵伸手試探了一下才讓多吉的頸動脈,搖了搖頭。然后轉頭問我:“這小子臨死前跟你說的什么?”
其實才讓多吉對我說的話,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從始至終我都覺得自己的處境十分的奇怪,說不出的怪異。剛剛才讓多吉的話讓我更加堅信了這種感覺,但是不明不白的話我不想說出來,我不想造成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煩,因此我隨口應道:“他讓我小心點,也許還在恨我吧!”
元宵狠狠踢了才讓多吉一腳,“都死了還搞花樣!還威脅我們!”
我攔住了元宵,“算了,畢竟他已經死了!”
孔雪扶著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孔叔,拉了拉我,“咱們還是快離開這里吧!”
我和元宵收拾了一下,沿著暗河繼續向前。暗河流經這片巨大的地下盆地空間之后,又鉆進山體內。這次的河道很狹小,而且沒有河灘,我們身邊又沒有船。況且即便是有船,低矮的空間再加上這河面上的火蛾,我們恐怕也不會選擇走水路的。
我們只好返回那條棧道,一路上我腦海中反復出現才讓多吉對我說的那句話,但是卻沒有任何頭緒,難道是才讓多吉真的瘋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棧道一直向前,在離開這段盆地之后,火蛾也都消失不見了,看來那片地下盆地是它們的棲息地。
沒有了那些火蛾,隨之而來的是我們再次陷入了黑暗當中。一種迷失感,壓抑感隨之而來,我們打開手電,照亮面前的棧道。但是對于棧道外面,卻已經被變成一片絕對的黑暗。
我們手里的幾支小手電光對于這種黑暗是完全無濟于事的。元宵撿起一塊石頭,對著外面的黑暗扔了下去,可怕的是根本聽不到石頭落地的聲音。我忽然有了一種腿軟的感覺。人類是一種無法長時間在黑暗中生活的生物,面對黑暗我們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曾經有人做過調查,長期被困在黑暗中的人,多半不是被餓死渴死的,而是被自己的神經和大腦折磨死的。
我的大腦在這種情況下,總是會給我想象出一些恐怖的畫面,但是我卻控制不了它。有時候我再想是我在支配大腦,還是大腦在控制我。后來想想,這其實沒有什么分別,自我意識這個思維本事就是大腦產生的。而此時此刻我總覺得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似乎就是那雙血紅的眼睛。
我不敢再看向外面的黑暗,專心致志的走著眼前的路。我們沿著山勢而行,在轉過了一個彎之后,我突然聽到了走在最前面的元宵驚恐的大叫一聲:“?。。?!”
我連忙跑過去一看,只見元宵的手電光的光圈里,坐著一個人。由于元宵的手電電量不多了,此時發射出來的光線很暗,我們只能看到一個人正靠著山壁垂著頭坐著,具體的我們卻看不清楚。
“我靠!又是什么鬼!”元宵此時已經精神敏感了。
在光亮的照射下,這個人慢慢站了起來,這個身形很眼熟啊,我仔細一看,這不是文墨嗎!
此時元宵也看清了對面的人,大罵道:“我靠!老大!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差點完成了剛才才讓多吉沒完成的事業!差點被你給嚇背過氣去!”
“才讓多吉?”文墨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才讓多吉怎么了?”
我這才想起來,文墨并不知道期間發生的事情,于是說道:“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不過已經不重要了,都過去了!”
文墨點了點頭,對于這些事情,他似乎并不感興趣。
我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狼狽,甚至有些地方被劃破了,看來他剛才也有一番爭斗,就問他:“你沒事吧?”
文墨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破口,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搖了搖頭。
“哎!我說老大,你不仗義??!”元宵突然開口對文墨說道,“剛才我們又嚷嚷,又開槍的,肯定是遇到危險了!你也不過去幫幫我們!”
我沖元宵使了個眼色,讓他別說了,“你看文墨這個樣子,他剛才肯定也是一場惡戰。咱們也不能怪他。”
元宵看了看文墨也就閉上了嘴。
文墨看了看我們,說道:“剛才我所處的地方,確實聽不清楚外面的動靜,而且我真的分不開身?!?/p>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系,好在我們平安無事!”
“那個綠毛怪呢?”我繼續問道。
“跑了?!蔽哪^也不抬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