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靜宸靠在明萱肩上,聞到她頸間的幽香,心神俱馳。
她的懷抱仿佛有著魔力,瞬時就撫平了他心頭的仇恨和怨怒,他嗅著她發絲的清香漸漸平靜下來,在她緊握交纏的指縫間找到了信心與力量,這種感覺太好了,令他眷戀不舍,遲遲都不肯從她肩膀上離開。
明萱見裴靜宸像只小狗一樣耍賴,心中既覺得哀憐,又有些無奈,她忍不住輕撫他的發絲,低聲說道,“既然你對我坦誠,我便也不對你隱瞞。朝爭政斗,與我這個小女子有什么干系?我在乎的是我父親的清白,我母親和姐姐的冤屈,如你所說,身為人子,這是必須要做到的誓約。”
她頓了頓,“假若裴相真與這件事有關,我定必要他付出代價的。那時你……還愿意與我一起過安謐寧靜的生活嗎?”
這句話,其實是一個邀約。
這段聯姻,世人大多都在冷眼等著看笑話,裴顧兩家可是仇敵呢,不論是當年裴家奪走了顧家的皇后位,還是如今皇后與貴妃的劍拔弩張,都是坊間閑聊的談資,亦有不少鄙棄明萱不肯寧死,反而嫁進了敵對者府里。
其實誰都不知道,對明萱而言,嫁給裴靜宸,已經是唯一的選擇了。
她畢竟不是原來的明萱,在當時境況之下,連朱老夫人都愿意主動籌謀,那她更沒有理由寧愿赴死,也非要拒絕這門婚事。更何況,她深信以裴靜宸的處境。三年前便算真的是裴相的主意,裴家按下的栽贓,他也不可能參與其中的,而這個男人與家族之間。又有著那樣的仇恨糾葛。
既如此,她又有什么不好嫁的?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眼前這個男人在新婚的頭兩日。所展現出來的坦白誠懇,對未來的期待和努力,對她的信任和重視,無一都在表明著他的態度,這個男人與她有著共同的理想,他們向往的都是簡單寧靜的生活,那么只要這些將塵世紛雜徹底清理完就好了。不是嗎?
裴靜宸抬起頭來,輕輕撫開明萱肅然的小臉,墨色的眼眸清澈晶亮,在影影綽綽的燭火中散發著溫和的光彩,她的坦陳令他本來就悸動莫名的心。狂亂地跳動起來,她的回應不只令他驚喜,更令他滿足。
他凝視著她許久,忽而淺淺笑開,“你不介意我姓裴,我難道還會介意你姓顧?”
明萱臉上露出明媚笑意,“所以,從明日起,你去做你應該做的事。不用擔心我,也不必擔心我們這座院子,我會做得很好。”
她抬頭望了眼桌案上的沙漏,“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
洗漱過后,該以何等方式就寢又成了難題。
裴靜宸動作自然地在明萱身邊躺下。他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假若不是昨夜她似有抗拒,晨起時又說了那番話,他恐怕很難忍住內心深處即將爆發的沖動。
軟玉溫香,懷中摟著的又是幾番撩動他心弦的女子,又曾經在白云庵山后的深潭中見過她窈窕誘人的酮體,那些影像時不時在他腦海中打轉,令他的心臟跳動的節奏猛烈加快,而下身的欲望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堅挺。
他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為了掩飾這尷尬,他將身體輕輕挪開,盡量不讓那高聳的欲望觸碰她身體,他怕嚇壞了她。
明萱亦也是如此,兩世未被開墾過的身體,面對這種曖昧景況,很是不知所措,她保持著一個姿勢不敢動彈,害怕一動就會泄露自己的緊張,可他摟得那樣緊,她心中甜蜜喜悅慌亂緊張忐忑,各種情緒夾雜著,如同小鹿亂撞般毫無頭緒。
她總不好對他說,“喂,你抱著我睡不著,不如咱們兩個分被子各睡一頭?”不行的,好不容易兩個人之間建立起這樣和諧的氣氛,她不想輕易破壞掉。
可若再這樣下去,恐怕今夜又要無眠了。
明萱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既然如此,不若……不若便吃了他吧!
既然已經是被綁在一起的夫妻,他表現良好,自己也沒打算休夫另嫁,這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婚姻,若是自己再堅持著不與他圓房,是不是顯得太矯情了?
這畢竟是在周朝,他愿意尊重自己,已經證明了這個男人的風度和xiong懷,自己不討厭他,甚至心里還對他生出很多好感,這樣的話,已經完全沒有了繼續矯情下去的必要。
更何況,身邊這個男人的長相奇絕,論俊美飄逸,恐怕整個大周再無人能出他左右,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吃了他,自己都不虧呢。
明萱往后縮了縮,想要靠得他近一些,卻猛然感覺到身后有堅硬的物體頂住自己的身體,她雖然沒有過經驗,但卻也不是無知少女,心里很清楚那是什么,她忍不住暗自哀嘆一聲,裴靜宸果然是個很能忍耐的人,都這樣了還能一聲不吭,連個多余的動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