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店小二時而眉飛色舞,時而賊眉鼠眼的四下瞧瞧,好像深怕隔墻有耳,所以當(dāng)他將這件事情講完之后,許麟便立即打發(fā)他出去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許麟與呂嬌容,在聽完剛才店小二所講的事情,二人都沒了什么興致。
舉起茶水,許麟喝了一小口之后,對著呂嬌容說道:“你怎么看?”
呂嬌容走到床榻之側(cè),然后輕輕的坐下道:“本來平靜至極的葛鎮(zhèn)鋪,突然開始有了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不是妖孽所為,就是魔道中人所干。”
許麟微微一笑道:“別說的那么絕對,這個世間可沒有什么所謂的正邪標(biāo)準(zhǔn),至少對我而言是如此的。”
“也是,我倒是把你給忘了,披著昆侖這件華麗外衣的你,內(nèi)里卻是極其的骯臟不堪,并且一肚子的陰謀詭計。”
許麟嘿嘿一笑,算是默認(rèn),隨即看向窗外漸漸下沉的落曰道:“剖殺孕婦,只為肚中即將出世的嬰孩,這樣的事情還是沒有聽說過的,既然遇上,你說我們管不管?”
呂嬌容輕蔑的一笑,滿是譏諷的對著許麟說道:“你會管?”
“嗯……看來我在你心里倒是毫無正義的形象可言啊。”許麟裝出一副悲傷的表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許麟對著呂嬌容又是說道:“那王天涯是一個怎樣的人?”
“一個很聰明的人。”呂嬌容不以為意的說道。
“哦!”了一聲。許麟便看向漫天漸起的紅霞,倒是沉思了起來。
呂嬌容目光始終落在許麟的身上,見許麟不再言語,也就不再說話,而這屋子又重新恢復(fù)了安靜。
當(dāng)天空掛滿了漫天的繁星,當(dāng)冷月代替了炙熱的太陽,黑夜已然悄無聲息的來臨,而白天繁忙了一天的人們,也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早早的睡去,小鎮(zhèn)上更是寂靜無聲。
夜色下,一道飄無聲息的黑影,快速的穿梭在半空之上,當(dāng)其落在一個有些破落不堪的屋檐上的時候,黑巾蒙面的這個人,小心的掀開一張破瓦,然后探頭看向屋中,目光中閃爍著一絲冷厲之色。
葛鎮(zhèn)鋪?zhàn)詮陌l(fā)生孕婦被接連剖腹取嬰的事件之后,很多住戶不是舉家遷移,便是暫時的投奔到親戚家去了,留下的不是無親無故,就是孕婦即將臨產(chǎn)的人,實(shí)在是不能移動,所以這些留下的人,也只有自求多福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陳家老三便是這樣的一戶人家,臨近夜晚的時候,陳家老三便將門窗封好,手里握著一根棒子的他,坐在床頭神情緊張的守護(hù)著自己的媳婦兒。
微弱的燭火映照著他的臉龐,看著媳婦兒安睡的面容,看著其腹部隆起的部位,陳家老三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是陳家的香火,也是自己的娃。
陳家的老大老二,都去參了軍并且死在了戰(zhàn)場上,只有自己還活著,而這個即將出生的孩子,更是陳家老三對于未來的希望。所以即使拼上姓命,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一陣清香飄來,陳家老三微微皺眉,心中不由得疑惑,這是哪里來的香氣?
不似花香,也不似脂粉的香氣,這是陳家老三從來沒有聞過的香氣,而在他準(zhǔn)備起身的時候,一陣眩暈感突如其來,陳家老三頓時覺著腦袋發(fā)脹,意識也開始逐漸的模糊起來。
恍惚間,陳家老三想要抓起手中的棍棒,可這身體竟然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當(dāng)那棍棒從其手中滑落并落到地上的時候,陳家老三心中大感不妙,想要喊醒還在酣睡的媳婦兒之時,他自己便已然跌落到了地上,不省人事。
一聲輕響,是門板被撬開的聲音,而后,一個身穿一身黑色勁裝的人影,已然出現(xiàn)在屋中。用腳踢了一下還昏迷不醒的陳家老三,見其還是毫無動靜,黑色人影不由得看向床上正在酣睡的孕婦,眸子里射出幽幽的光芒,并緩慢的走了過去……
一把鋒利的剪刀,在孕婦的衣服上小心的穿過,一對兒堅挺的豐乳在露出之后,孕婦的圓大隆起的肚子,便是隨之露出。
伸手在那隆起的肚子上微微撫摸之后,黑衣人手中的剪刀,在寒光微閃之際,卻是狠厲的刺了過去。
一道了無生息的劍息,飄忽而至,來的是如此突然,來的是這樣出其不意,感受到這股劍息的黑衣人,猛一轉(zhuǎn)頭,回手便是甩出自己手中的剪刀,正好與那道劍息相撞的同時,大聲喊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