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風(fēng)煙,范陽山水有無中。”這是先生,生前很喜歡的詩句,許麟清楚的記得每當(dāng)先生,坐臨湖畔,點(diǎn)著生煙袋,看那一柳春風(fēng)時的神情,是一種思緒,滿含懷念與深情。
時過境遷,五年,會改變很多的事情。今ri之景象,五年前的自己又哪里會想到?身后的毛驢時不時的叫上兩聲,驢背上閉目養(yǎng)神的老道士,還有一路風(fēng)塵的自己,那些迷失的東西,或許再也找不回來了。
又叫了兩聲,毛驢似乎是在提醒著前方的少年,這路已經(jīng)走了許久,該歇歇了吧。無論是少年人,亦或是驢背上的老道士,仿佛聞又未聞,路還是得走,驢有些垂頭喪氣的想著,直到看見遠(yuǎn)處的一所城池,驢的黑眼珠里才泛起了希望的淚花。
范陽城,一片繁華似錦,來來往往的尋常百姓,時不時的還能看到書生文人,還有那深處閨中的小姐,偶爾出來看看這世間的繁華景sè。
過往的吆喝聲不斷在耳邊,討價還價的,各sè介紹自己的貨物的,還有街邊的雜耍,傳來的陣陣掌聲。兩旁酒樓商鋪林立,進(jìn)出各sè人等,好不熱鬧,這番景象讓許麟看的有些雜亂,而后跟著的黑sè毛驢也是如此。
走了一段,隨處看了一段,在毛驢期待的目光中,許麟終于引導(dǎo)身后的毛驢進(jìn)入了一家酒樓,酒樓很大,共有三層,前后也各有院落。在臨門前,早有一個看似機(jī)靈的店小二前來候著。
似乎剛從睡夢中睡醒,本坐在驢背上的血痕道人,有些懶散的下了驢身,而那店小二,更知道哪位才是自己該去侍候的恩主,早就一張笑臉的貼了過來道:“二位客官,一路風(fēng)塵,不知是吃酒還是住店呀?”
看也沒看這店小二一眼,血痕道人,徑直的便是往店里走,身后緊緊跟隨的許麟,這時忽然展顏一笑道:“這位小哥,我們是住店的,還請安排。”然后又一指毛驢道:“還請小二哥好生照料。”說著便伸手遞了幾個文錢,算是賞錢。
店小二心里正罵著老雜毛,好不是東西的時候,看見賞錢,一張臉更是笑開了花,連忙謝過,而后有人牽著驢顏大悅的黑毛驢到了后院,而眼前的店小二卻大聲吆喝道:“貴客兩位,二樓侍候!”
聲音洪亮高亢,隨即更是搶先一步,在前領(lǐng)路,相對比較,樓下的是雜亂熱鬧,這二樓便是靜了很多。客人,無不衣冠楚楚,并且,樓上布置的更是典雅,古意屏風(fēng),墻上也有字畫供人觀賞,仈jiu張桌子,無不是紅木雕琢而成,桌子上茶水瓷瓶也有講究。直到此時,這血痕道人才是點(diǎn)了一下頭,大馬金刀的就選了一張桌子坐下,許麟緊緊跟隨其后,其余的幾桌客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去看別的風(fēng)景,實(shí)在是這二人服飾有些臟亂,與這場景不搭,不愿去理會。
點(diǎn)菜的時候,這血痕道人,有些嘶啞的聲音倒是從那張“金口”里發(fā)出,樣式不多,卻道道jg致,許麟靜坐一旁,只是打量四周,似乎這樣的情景早就習(xí)以為常,從李員外家順出的金銀,足夠一路消耗,也讓血痕道人甚是滿意。
菜式很快便擺滿一桌,血痕道人急不可待的便開始吃了起來,許麟相對矜持許多,只是吃的很少,二者卻沒有一句話可說,倒是坐在不遠(yuǎn)處的桌子旁,不時的傳來笑語聲,顯得熱鬧異常。
許麟尋聲看去,只見一張桌子旁,坐了四人,兩男兩女,不時的伴著嘴,嬉笑連連。這時,似乎是感覺到了許麟的目光,一位年齡較小的女子這時望來,打量一番許麟,便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許麟收回目光,并沒有覺得什么不妥,便又沉默的吃了起來,不過卻是豎起了耳朵,開始留心的聽。
“大師兄,門中典籍我和師姐幾次查閱,才找到此處,相信不會有錯的,你怎么能老是懷疑我和師姐探子的能力呢。”這聲音顯然是方才瞪了一眼許麟的女子所發(fā),其長相頗為可愛,臉龐圓潤,一對兒靈動的大眼睛,撲哧撲哧的眨著,在眼角眸左側(cè),有一顆美人痣,煞是好看,映紅的小嘴,不時的嘟了起來,顯然不滿師兄的質(zhì)疑。
撲哧一笑,細(xì)膩的手指輕掩嘴旁,鳳眼微合,嫻靜的將一塊r"
>夾到那年齡較小的碗碟中,輕輕的道:“此事干系重大,大師兄也是想要確認(rèn),才會再次問起,小師妹又何必置那個氣呢。”
被喚作大師兄的人,這時也是干笑了幾聲,渾厚的聲音,從那端莊坐姿中的身體發(fā)出,讓人不由的感覺到一種力量,憨厚,敦實(shí),溫暖,而后也是說道:“小師妹莫要生氣,這次出來,你我早該回歸山門,只是背著師門,做這件事情,這心里頭有些不踏實(shí)而已,莫要見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