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瑩
冥界依舊陰暗,何望檸的視力只能看清楚近處的東西,遠(yuǎn)了點(diǎn),就會很模糊。
她們上了二樓,二樓的過道里全是黑色的涂鴉,猙獰恐怖,一道道指甲的血痕劃破墻皮。
二樓,走廊很長,長得像是沒有盡頭,慘白的燈光在頭頂滋滋閃爍,明滅之間,墻壁上的霉斑就仿佛蠕動了一下,像某種活物的皮膚在呼吸。
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腐爛混合的氣味,刺得人鼻腔發(fā)疼。
地板上黏著一層長而薄薄的黑漬,像是被拖著走留下的干涸的血跡。
何望檸每走一步,心臟就猛跳一下,呼吸急促而困難。
壓抑,窒息。
是何望檸對二樓的感受。
走廊兩側(cè)的門全部緊閉,門縫里卻滲出暗紅色的液體,緩慢地蜿蜒而下,在墻角匯聚成細(xì)小的血溪。
有些門板上布滿抓痕,深得能看見里面的木屑,像是曾經(jīng)有人拼命想逃出來。
幻境,一切都是幻境。
何望檸心里默默告訴自己,宋衿岑察覺到了她的不安,相扣的手指握緊了她一分。
“滴答。”
一滴冰涼的水落在何望檸的后頸,她猛地抬頭。
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地爬滿了半透明的水蛭,它們?nèi)鋭又ひ豪黾?xì)長的絲,有幾條正緩緩垂落,像吊死鬼的繩索。
“鼻涕蟲,真惡心。”
宋衿岑蹙起眉頭,拉著何望檸后退了一步。
那些水蛭在天花板上劇烈的蠕動,緩緩匯成一條碩大的水蛭,順著墻壁爬了下來。
“嘶。”
何望檸皺起眉頭,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將她的身體似乎都要撕裂開來。
那滴水是一只水蛭,它逐漸鉆入何望檸的皮肉。
“可惡!”
宋衿岑低罵一聲,扣下自己胸前的徽章將水蛭狠狠從何望檸脖子上刮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