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和七年前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場景。
難道她是回到了七年前?她又重新活了一世?
崔幼瀾來不及再細想,她似乎比七年前要早醒來一些,然而也過不了多少時間,那些人就會再次闖進來,將他們抓個正著。
她不管還在熟睡之中的徐述寒,連忙自顧自跳下床,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匆匆穿好,才拿起腳踏上掉下的嵌碧璽鏨金花簪,殿外便隱隱約約傳來響動。
此時要從正門走是不可能的了,況且今日之事必定是有人故意設計,說不定就在外面等著她出去。
崔幼瀾一咬牙,朝東面花窗處走去,一把推開窗戶然后爬了出去,她也沒有再將窗戶從外面關上,只是大喇喇開著,然后自己在窗子下面蹲了下來。
才剛將身形掩到底下,便聽見里頭殿門打開的聲音,繼而里頭有人說道:“徐大人怎么睡在這里?”
崔幼瀾心中發緊,額頭上沁出細密的冷汗,愈發豎起耳朵聽起來,絲毫不敢松懈。
半晌后,徐述寒的聲音才從里面傳來:“陛下上午召我入宮,午間喝了點酒,便準我暫且來這里歇一歇,下午接著議事。”
他似乎是剛醒,聲音中還透著些慵懶。
有宮人發出極小的一聲驚詫聲,又說道:“這里是皇后娘娘為賞花宴上那些貴女夫人們準備的,此時正有人要過來休息,幸好我們進來看了看,否則……到底是哪個不知事的將徐大人帶來了這里?”
還未等徐述寒說話,又有宮人道:“奴婢記得方才崔家七娘子醉了酒被扶下去休息了,她如今在何處?”
一時竟無人再有應答。
“這里沒有什么崔家七娘子。”半晌后,才聽見徐述寒冷冷說道,“切莫再說這話,免得毀了他人清白。”
方才說那話的宮人連忙賠罪,又道:“奴婢帶徐大人去其他地方休息。”
徐述寒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揉了揉額頭,才從床上起身。
而那宮人此時臉上雖愈發殷勤,上前來時眼睛卻不住地往床上瞥,隱約看得出痕跡,然而沒拿到人,終究只能是遺憾作罷,東面那花窗正大開著,想必人早已經從那里逃走了,還是來遲了一步。
崔幼瀾偷偷窩在窗下,一直到里面重新來了休息的女子們,才起身繞到殿后,找了條小路匆匆跑了出去,好在這一路上并沒有什么意外發生,想來是生事者以為此事不成,便丟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