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隱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秀眉緊蹙,纖細的身子止不住地打起顫來。
這可如何是好,若他們起了疑,但凡趁著他們不留神時,尋法子驗證了宣哥兒的身份,那余家滿族都是要掉腦袋的。
若是以前,她興許眼一閉,覺得死了也就死了,指不定這樣自己就能回去了。
可現在,她有了所愛之人,還有了孩子,惜命得緊,怕死了他們的明槍暗箭。
察覺到懷中人身子在微微顫抖,余佑安收緊了雙臂:“你放心,就算長公主知道了,她也不會傷害宣哥兒,更不會害我們。”
姜隱下意識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只是又擔心昔日的一些情意,當真能讓長公主愿意替他們冒這個風險嗎。
“好了,你放心,此事我自會安排妥當的,長公主定然不會說什么的。”他握住她微涼的手,想替她暖一暖,卻發現她掌中握著一個荷包,“這是什么?”
姜隱被他問了才想起這事,攤開手:“這是長公主給的,說是送給我們孩子的,好像里頭有什么東西。”
說話間,她解開了荷包的抽繩,從里頭翻出了一塊玉佩。
“玉佩?”她不解地看向余佑安,不明白長公主為什么要給自己一塊玉佩,看雕刻的紋樣,還是男子的款式。
余佑安接過玉佩細細端詳,指尖撫過上面的紋路,末了勾起唇角笑了:“你放心吧,長公主就算知道了宣哥兒的身世,也不會說出去的。”
姜隱越發不解,皺眉定定地看著他將玉佩塞回了荷包內,扎緊了袋口。
“為何?”她忍不住問道。
余佑安拉過她的手,將荷包放回她的掌心:“這是蕭自楠的玉佩,蕭自楠便是長公主求而不得之人。”
姜隱愣住了,萬萬沒想到這二人之間居然還有這么一段隱秘的過往。
雖然余佑安也說自己對此所知不多,但姜隱已在胸海中勾勒出了一場兩情相悅,但被棒打鴛鴦的戲碼。
而有了這一層微妙的關系,姜隱懸著的心終于落回到了實處。
回到府中,姜隱便覺得被疲憊感席卷,倒頭就睡,嚇得余佑安忙去找了柳先生,診過脈之后,只道她是憂思過濾,睡上一覺便會好的。
這話一聽,余佑安又開始責怪自己,若不是因著他的緣故,何至于她整日耗費精力。
經此此事,姜隱又被禁足在床榻上一日,待又過了一日,姜家派人過來傳話,道是請少夫人回去一趟。
姜隱曉的,定是姜海在外養外室和外室子一事事發了。
眼下她除非稱病,不然不能不去,不過她更想親眼看到柳氏痛不欲生的模樣,自然要去,為防無法輕易脫身,她特意帶了宣哥兒同行。
一到姜府,姜隱就直接被帶去了柳氏的院子,剛跨進院門就聽到她的咒罵聲。
“該死的負心漢,當初若不是我,他何來如今的榮華富貴,說什么此生不負,轉頭就在外頭養女人,如今兒子都那般大了。”柳氏的聲音極其憤怒,尖銳地刺耳。
“母親,您小聲些,都被人聽見了。”里頭傳來姜雪的勸阻聲,只是沒什么多大用處,“都怪你,好端端地同母親說這些做什么。”
“難道讓我瞞著母親?”奇怪的是,姜悅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