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第1頁）

午后蟬鳴不知道從哪個樹上最先傳來，似乎四面八方都有他們的窩點。

窗戶關的很嚴，室內的中央空調被先來的男孩子調到了23度。

每個人隔兩個座位坐，卷子從前面的男生傳到自己的手上，拿到手的時候徐傾硯有點不相信這是卷子：這一張簡陋的a4紙上印著像課后作業一樣的五道題。

“這次測試是對大家摸底，希望大家能夠認真對待。

”一天就上兩節課，摸什么底？兩節課，一節一上午，一節一下午，晚上還要自習。

“五道題，給大家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現在是兩點，正式開考。

”程明明坐在講臺上撐著下巴看著下面的十六個人，有的人很快就低頭開始計算，從拿到題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心里很著急地運算，這種人她見多了。

倒是沒見過尚存希這種，撐著腦袋悠悠然看著外面。

程明明望去，除了樹還是樹。

她低咳一聲提醒，悄悄看向尚存希，她沒有任何反應

。

于是觀察尚存希的進展成了程明明這次監考的樂趣，兩點十七分的時候，尚存希拔開筆帽低頭伏案，直到寫完一道題才停下。

而剛剛看著樹的過程似乎就是她思考的全部。

一個小時的時候，有人提前交卷。

看到舉手的人，程明明并不意外，這是組長告訴她要特別關心的對象——譚皓文。

從小就對數學展現自己天賦的男孩，所有見過他的人無不稱贊他是個天才。

這次參加高聯也應該是走個過場才列入工大附中代表，那樣的孩子目標應該是io的金牌。

程明明一直都很清楚數學對這個世界的重要性，這也是她為什么當初填志愿義無反顧選擇北京大學數學科學院的原因。

她閉上眼想到譚皓文以后會在怎樣的研究所工作，會用數學給這個世界帶來什么，直到卷子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輕聲的“老師”響起她才回到此刻。

這個她期待的天才，現在就站在她面前。

“你可以回宿舍休息了，或者在學校散散步，記得來晚自習…”卷子沒有密密麻麻，是寫得很工整很明確的解析。

低頭看去卷子上沒有任何多余的廢話，因為所以，羅輯嚴密，最后是和標答不差分毫的答案。

后生可畏這四個字就突然出現在了程明明的腦海里。

譚皓文點點頭沒有停留，拿著筆走了出去。

后面不再有人提前交卷，三點三十分“停筆，所有人都可以出去了。

”徐傾硯停筆已有十五分鐘，這五道題雖然看去第一反應都是高中知識，可是真的寫下來根本不能完全用高中課本上的知識解答完整，如果不是之前就看過一些奧賽和io的書還有這一個星期的課程，這些題她根本寫不出所有。

徐傾硯深深嘆了口氣，努力至此，她一直在盡力也沒什么遺憾的。

出了教室發現一向穩重的常穎才此時也連連搖頭，“好難，我真的太弱了。

”曲芷垂著頭沒有說話，尚存希則開始計劃下午去哪個食堂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