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晚收到會議通知前,徐傾硯還以為自己要等到天荒地老才能出門。
不能隨便出門、不能隨便打電話,不能隨便社交、不能透露離開的五年做了什么,不能她在心底笑自己,還真是失去了全部啊。
國激光技術研究所會議大廳。
擠過人群,緊張讓余庭森感到小腿發(fā)麻,冰涼的手心在站在那個人面前時居然一下熱了起來。
對視果然是這世上最赤裸的行為。
“”嗓子像是被刀片劃過,干到他后悔剛剛應沒多喝一杯水,“要向我道歉嗎?”余庭森努力表面維持平靜。
肋骨被巨大的馬力沖擊,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被此牽引跳動。
他竟然會在這場會議遇到徐傾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余庭森還以為自己連著加班幾天累出現(xiàn)幻覺了。
但那邊人與同事熟悉的說話聲讓他確定,這是真的。
她是真的。
五年,整整五年。
這個人從未給自己打過一次電話,而他只因?qū)σ曇谎劬痛┻^人群向她而來。
為什么過去五年他還是做不到像她那樣絕情呢!“對不起。
”徐傾硯按他要求的那樣如是說到,毫無情緒的眼睛盯著他的。
“嗯”空洞感讓余庭森似無所謂地點頭,看向別處。
他還能怎么做?她那么冷靜才凸顯他是這大廳里唯一的瘋子。
真可笑,只有他的心在不停波動。
當年分手是她提的,她當然面對他會如此輕松。
道歉對她徐傾硯來說算什么?不過是說三個字罷了。
“傾硯!”張巖在余庭森身后向她招手,“老師找你,過來吧。
”“來了。
”就算下定決心就此別過,但她從身邊經(jīng)過時余庭森還是開了口,“我想問你,當年你是不是算好了我在研究所不能出國,所以在那時候提的分手?”“是。
”她還是回答很快,“我還有事,告辭。
”那答案這些年猜了又猜,余庭森一瞬間有些難以呼吸,五臟六腑像被一條線刺穿后緊緊收縮在一起。
他微微仰起頭,絕望地閉了閉眼。
道歉不是他最想聽她說的,只是那一秒過去的自己想要討伐。
可是,余庭森啊余庭森,你以為你真的再見到徐傾硯,她就會改變自己嗎?癡心妄想!曾經(jīng)他以為永遠見不到她了,現(xiàn)在卻感覺過去的時間似乎不是他在活。
時間原來過得這么快、這樣毫無知覺嗎?過去那么久。
還以為一切都能回到稀松平常。
可是今天,好像連那句禮貌的“好久不見”都沒說出口。
臺上院長在做任務部署,徐傾硯維持臉上的嚴肅,手里記錄的筆也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