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孫小舞站在辰沨的房門外,輕輕敲了敲:“相公?該起身用些早膳了……”
門內一片死寂,孫小舞心中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猛地推開房門。
空無一人!
床榻整齊冰冷,窗欞緊閉,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辰沨身上熟悉的氣息,卻唯獨不見那個身影。
“相公?!”孫小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快步走進房內,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屏風后、衣柜旁……沒有!什么都沒有!
“相公——!!!”孫小舞沖出房間,聲音帶著驚惶,“辰沨!你在哪?!回答我!”
她的呼喊驚動了整個公主府,雪靈玉第一個聞聲沖來:“嫂子?!怎么了?”
“你哥!你哥他不見了!”孫小舞眼神慌亂地掃視著空曠的庭院,期盼辰沨會從哪個角落突然走出來。
雪靈玉心頭一沉,立刻沖進房間。她比孫小舞更仔細地搜尋,床底、桌下、窗沿……甚至調動靈力感知殘留的氣息。
就在這時,府門外傳來內侍尖細的通傳:“雪妃娘娘駕到——!”
雪妃在孫瑤和孫景宣的陪同下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溫煦的笑容:“雪兒,母妃帶了些滋補的藥材過來看看辰沨……”話未說完,她便察覺到了府內異常凝重的氣氛和女兒失魂落魄的模樣。
“姐姐,辰沨呢?他好些了嗎?”孫瑤關切地問道。
孫小舞抬起頭,目光刺向雪妃。眼神充滿了審視、懷疑,以及一絲被壓抑的憤怒。“雪妃娘娘……昨日……你究竟……和辰沨說了什么?!”
雪妃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想起昨日自己對辰沨說的那些關于“三年”和“守寡”的殘酷話語,心猛地一沉。
“爹爹……我要爹爹……”躲在角落的孫若曦,聽到大人們的話,終于明白了什么,小嘴一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小小的身體因為恐懼劇烈顫抖。
孫小舞心如刀絞,強忍著翻涌的情緒,快步走過去將女兒緊緊抱在懷里,“曦兒不哭……爹爹不會拋下我們的!絕對不會!”
孫景宣見狀,臉色一肅,立刻對隨行侍衛厲聲下令:“傳令!封鎖京都九門!全城戒嚴!給本王一寸一寸地搜!掘地三尺也要把辰沨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嫂子!你在府里守著曦兒,千萬別亂!”雪靈玉強壓住心頭的恐慌,拉住同樣焦急的焰靈月,“我和靈月出去找,哥他吉人天相,一定沒事的。”說完,兩人化作兩道流光,不顧一切地沖出了公主府。
“恭喜七妹喬遷之喜!皇兄來遲了!”孫景炎爽朗的聲音從府門外傳來,帶著得體的笑意踏入府中。
“出了何事?”孫景炎見眾人神色凝重,沉聲問道。
“大哥……”孫瑤小聲回答,帶著一絲不安,“辰沨他……昨夜……不見了……”
“不見了?”孫景炎微微一怔,隨即臉上竟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輕松,他看向孫小舞,語氣帶著寬慰,“七妹,這未嘗不是件好事。一個修為盡失、命不久矣的廢人,如何配得上你堂堂皇室公主?走了正好!省得耽誤你的大好前程!”
他上前一步,聲音帶著兄長的關懷,“你放心,過幾日,為兄定為你挑選幾位家世顯赫的京都才俊,任你挑選……”
“呵……”一聲充滿嘲諷的輕笑突兀地響起。三皇子孫景瑞不知何時已悠然踱步進來,他搖著折扇,目光掃過孫景炎,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大哥此言差矣,您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男女之情,豈是‘前程’二字可以衡量的?七妹與辰沨情深義重,此刻正是憂心如焚之時,大哥卻在這里談論什么才俊佳人……未免太過……涼薄了些?”
“孫景瑞!你放肆!”孫景炎被當眾諷刺,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孫景瑞卻不再看他,轉而將目光投向臉色愈發冰寒的孫小舞,慢悠悠地說道:“七妹,我只是覺得……此事蹊蹺得很。辰沨如今修為盡失,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在這戒備森嚴的公主府內,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他頓了頓,折扇“啪”地一收,“若真是如此……那這府中上下護衛……豈不都成了擺設?依我看……都該拉出去砍了!”
孫小舞瞬間明白,辰沨是被人抓走的。“三殿下,是有線索?懇請告知。”
“我也只是猜想而已,畢竟辰沨得罪過誰,本王也不清楚。”孫景瑞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