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蘇明燭須發皆張,怒目圓睜,一聲暴喝如同驚雷炸響!“鳶兒!辰沨乃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婿!豈容你如此放肆羞辱!我蘇家的教養都被你丟盡了!”
“爹!你就算現在打死我,我也絕不嫁給這種廢物!”蘇璃鳶尖聲嘶喊,眼中燃燒著屈辱與憎恨的火焰,她指著辰沨,仿佛那是世間最骯臟的存在,“你看看他!衣衫襤褸如同乞丐,身上還帶著豬圈的臭味!”
辰沨只是輕輕搖頭,心中一片冰寒澄澈。七年囚禁,辰逸數次“邀請”這位未婚妻前來“觀賞”他的“表演”——與狗爭食殘羹,與豬同臥污穢。
蘇璃鳶那深入骨髓的驕傲,豈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夫是這般豬狗不如的貨色?她早已視他為畢生恥辱,唯恐避之不及!
“冥頑不靈!”蘇明燭眼中厲色一閃,猛地揚起手臂!
“啪——!!!”
一記極其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蘇璃鳶嬌嫩的臉頰上!力道之大,讓她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白皙的臉上瞬間浮現出清晰的五指紅印!
蘇明燭指著她,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蘇璃鳶!你給我豎起耳朵聽清楚!這樁婚事,乃我與你辰伯父所定,它不是你蘇璃鳶的兒戲!更不是蘇家的兒戲!你生——是辰沨的人!死——也是他辰家的鬼!”
蘇璃鳶捂著臉,火辣辣的疼痛遠不及心中的震驚與屈辱,她瞪大眼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顫抖:“爹?!你打我?!十七年來你從未動過我一根手指!就為了這個廢物?你竟然打我?!”
“我爹爹才不是廢物!”一個稚嫩卻異常響亮的聲音驟然響起!孫若曦像一頭被激怒的小獅子,猛地從辰沨身后竄出,張開小小的手臂擋在辰沨身前,粉嫩的小臉氣得通紅,對著蘇璃鳶大聲喊道:“爹爹是大英雄!他打跑了好多好多壞人!爹爹最厲害了!不許你罵我爹爹!”
“爹爹……?”蘇明燭與蘇璃鳶的目光瞬間死死釘在孫若曦身上,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
“她……”蘇明燭的聲音干澀,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是你的……女兒?”
辰沨坦然頷首,上前一步,將孫若曦護回身側,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侵犯的意味。
他看向蘇明燭,目光平靜無波,聲音清晰而堅定:“蘇伯父,我雖未行嫁娶之禮,但已有血脈延續。與蘇姑娘的婚約,于情于理,皆已不合時宜。今日,便請伯父做主,將此婚約——作罷!”
“退婚?!辰沨!!!”蘇璃鳶瞬間炸了!她不顧臉上的疼痛,聲音因極致的怨毒而扭曲尖利,“七年前!你讓我蘇璃鳶淪為整個朔風城的笑柄!如今!你竟還帶回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你是嫌我蘇璃鳶丟人丟得還不夠徹底?!非要我身敗名裂你才甘心嗎?!”
“野種”二字如同淬毒的尖針,狠狠刺入辰沨耳中!他眼神驟然冰封!一股凜冽刺骨的殺意轟然爆發,書房內的溫度仿佛驟降!他指節捏得咔咔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將眼前之人撕碎!
然而,目光觸及女兒仰望著他、充滿依賴的小臉,那滔天的怒火被他硬生生壓回體內。他只是緩緩抬手,無比輕柔地撫摸著孫若曦的發頂,動作溫柔至極。
“夠了!”蘇明燭眼中精光爆閃,“大丈夫立于世,三妻四妾何足道哉!鳶兒!只要未行大禮,你便是辰沨名正言順的正室夫人!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他再次狠狠瞪向蘇璃鳶,語氣不容置喙,“沨兒一路奔逃,護持幼女,早已精疲力竭!住所已備好,去歇息吧。”
“多謝伯父。”辰沨不再多言,平靜地牽起孫若曦的小手,轉身離開。
確認兩人離開后,書房門關上的瞬間,蘇明燭臉上那“痛心疾首”和“義憤填膺”的表情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算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他轉向捂著臉、滿眼怨恨淚水的蘇璃鳶,語氣變得異常冷靜,甚至帶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