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棟港城的海灣別墅里,難得熱鬧。
許久未見的姑媽在花園里握著剪刀修建畫枝。
那張精致的皮相,就算經過歲月的侵蝕,依舊能看出當年的美貌。
是個保養得當的女人。
“今天肆塵沒有陪你來?”
沈舒站在一旁,神情平淡:“他晚點到。”
“算起來,真是好多年沒見你了,除了結婚那年,你也再沒來看過我了。”
沈舒低著頭,并未回答。
姑媽僅憑一眼,就能看出沈舒和當年的意氣風發相差甚遠。
當年的沈舒,像是一顆生命力頑強的小草。
落在石頭縫里都能向上生長。
現在卻枯萎,就靠著一口陽光吊命。
沈舒和秦肆塵的婚姻,她知道得不多。
心里猜測是不愉快的。
姑媽慢條斯理道:“嫁進豪門的女人,眼睛里要容得下沙子。”
沈舒握著茶杯,輕輕吹了口茶,忍不住心底苦笑。
她又不是沙灘,要那么多沙子做什么!
外面的門鈴響了。
傭人應聲開門,秦肆塵率先進來,沈如枝巧笑倩兮地跟在他的身后,熟稔地換上傭人地來的粉色毛絨拖鞋,將手里包裝精美的禮物遞給姑媽。
“姑媽,好久沒見,這是如枝特意為你挑選的禮物,不過你先別拆,等過兩天你生日晚宴再拆好不好。”
姑媽臉上笑意盈盈,“難為你有心了。”
沈舒瞬間心里明了。
難怪姑媽剛才說的是她,而不是他們。
看來秦肆塵沒少帶沈如枝來港城,沈如枝早就成了這里的常客。
“最近秦夫人在家怎么樣?”姑媽詢問道。
坐在對面的沈舒還沒開口,沈如枝就以兒媳的姿態道,“阿姨在家可想你了,等下個月她有空,還說要來看你呢。”
沈如枝嘴甜,兩三句就把姑媽哄得合不攏嘴。
姑媽像是很少見到人一般,一直跟沈如枝訴說著這幾年發生的事。
一會兒說老頭子不要她了,一會兒說厲北寧長大管不住了。
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