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的時候,他們找的還是上一次幫她看骨折的醫生周知其。
當肖元意看見周知其時,表情有些不自然。
“好久不見,肖醫生。”周知其主動跟肖元意打招呼。
他今年二十七,還很年輕,長相端正,鼻梁上掛著一副眼鏡。
“好久不見,學弟。”
周知其冷笑了一聲,肖元意不爽地移開視線。
方晚嗅到了八卦的氣息,不過她并不喜歡探索別人的秘密。
周知其開好單子,詢問了一些簡單的日常行為活動,然后拿來一輛輪椅,親自推著她去ct檢查室。
他們走的是員工工作過道,直接避龐大且復雜的人流。
過道內,陽光從一排窗戶透入,投射到潔白的墻壁上,車輪滾滾,影子在墻壁上晃過。
“干嘛要把自己弄成這樣。”周知其突然開口,語調平穩又悠長,“方小姐難道不知道溫董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方晚皺眉:“難不成因為害怕強奸,所以我就得張開腿不反抗了是嗎?”
周知其控制著輪椅拐彎,從房間內出來的醫生朝他打了個招呼,他微笑回應,當醫生得知方晚是溫華的“愛人”時,他立馬讓周知其趕緊推著去不要耽誤。
待三人分離,周知其又繼續說:“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溫華的影響力。如果你沒有辦法確定這樣的行為會招致什么樣的后果,亦或是明白結局是什么,那為什么不讓自己輕松一點?癌癥的病人無法救治,極度的痛苦在腐蝕他們的精神,磨損他們的意志力,而我們醫者仁心,只能通過高強度的止痛藥來壓制,讓他們走的輕松點。就像末日的喪尸電影,一部分會選擇開槍或是上吊自殺,這樣都好過于被成群的喪尸生吞活剝慢慢撕咬致死。對于已經注定是滅亡的結局的人來說,當然是不需要痛苦的。”
方晚冷哼:“所以他們只能接受滅亡,并且注定滅亡。”
“畢竟人各有志嘛,痛苦了太久,無痛甚至能夠快樂的死去,何樂而不為呢。”周知其笑,看向她的腿:“愛情是一場戰爭。相對和平才是是最重要的財富,一旦起了沖突,在戰爭中你又能撈到什么好處呢?”
注定是兩敗俱傷。
“所以說,原來只要屈服就沒事了嗎?”
方晚想,原來只是他們說的那么簡單嗎?
只要暫且屈服于溫華,再等到他玩膩了厭倦了就會自然地舍棄,她還能拿到一大筆錢和房產,如果能夠合理地運用這下錢,那么自己下半輩子就能衣食無憂,畢竟在這方面他很大方不是嗎?
周知其沉默了會,說:“以前也有個溫董的女人跟你有差不多的經歷,她的確是屈服了,但不一樣的時候,她是由身到心的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