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枝最近怎么都提不起勁來。
她被方晚打擊到了。
街角的小酒吧里沒有那么多紙醉金迷,梁知枝喜歡這里相對安全又陌生的環境,沒人認識自己,自己就可以坐在吧臺上喝到微醺,然后慢慢等待他們婚禮的來臨。
她收到了請柬,真是一封別出心裁的只能用藝術品來形容的請柬,漂亮到讓人哪怕只是收到都能出去炫耀。
“小姐,我看你來了一個星期了,女孩子這樣喝酒不好。”男酒保好心提醒。
梁知枝才喝了一杯,神智還清醒著,但是她又覺得自己已經醉了,大腦里仍然是暈暈沉沉的。
“你管我,你們開門做生意的只管收我錢就行了,難不成還怕我付不起錢嗎?”說著,梁知枝又干了一杯,辣得她喉嚨疼。
“以你隨手從包里給我兩千塊的小費來看,我當然不是擔心這個。”
“那還是說你覺得酒只有你們男人能喝?”
酒保舉手投降,他笑的很溫柔,嘴角夠了的弧度配上眼尾上翹,又帶著別有的邪氣:“我可沒有這么說。”
梁知枝看著他,瞇了瞇眼睛:“你還長得挺好看的。”
“還行,我是這里的門面。”
“你可真不要臉。”梁知枝撇撇嘴,他笑起來的某個角度很像溫華,“你叫什么名字?”
“這里的人叫我leon。”他說,給梁知枝倒了一杯清水,“說真的,這樣喝酒真的對胃不好。”
“何止是胃,哪都不好。”梁知枝笑,伸出指頭,“心肝脾肺腎,你說酒對哪個器官能好?”
leon見她沒有抗拒,繼續問:“既然知道沒好處那為什么還要這么對自己?總不該是為了情傷吧?你喜歡的男人要結婚了?”
leon無心猜測的一段話正戳梁知枝心臟。
倒不是他知道什么內情,而是這么喝酒的人,多半是是情傷,在夜場酒吧乃至那些ktv的人來說都是常事。
“也不算。”梁知枝搖搖頭,“我已經不喜歡他很久了。只是我被一個人罵了一頓,罵的我云里霧里,我本是好心,但現在……”
她聳聳肩,一臉苦相。
“她為什么要罵你?你還挺漂亮的,對著這么漂亮的女孩也能罵的出口嗎?”
梁知枝猛地斜眼看他:“你的興趣不是招待客人而是喜歡打探顧客的私密事嗎?”
“我絕無此意,如果您不愿意,我不會逼問的。”leon身體后仰,標準化的微笑像是酒一樣溺人。
梁知枝酒量不怎么樣,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真是醉了,后勁上來了,覺得他居然跟溫華長得越來越像了。
陷入酒精的人會對周圍的一切都放松警惕心,而將內心的苦悶無限放大,只想發泄。
“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那么小喜歡上一個男人?”
“閉嘴……那個時候他也是個男孩……不是!你還想不想聽?!”梁知枝握著杯子氣鼓鼓地敲了一下桌子。
leon看她臉色泛紅的可愛模樣,忍俊不禁:“好,你繼續,我不打擾。”
梁知枝呼了一口氣:“總之,他很壞,但是又很有魅力。他對女人跟對寵物都不算,只能算是奴隸,感情生活一團糟。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愛上了我的大學同學,那個女人真的挺好的,又漂亮又溫柔,性格也很好,我知道他不是個好人,我同學也知道他不是個好人,我同學既不貪財也不媚權,而且最討厭這種男人,所以我不能理解他們兩個怎么會在一起并且到要結婚的地步……我太了解那個男人對付女人的手段,就冒著風險打了一通電話給她……然后被她狠狠地說教了……我覺得我迷茫了……”